如果在莫臥兒開闢種植莊園,開辦紡織工場,亦是大有可為。 ”
風氏家族在瓷器、茶葉上優勢明顯,所以對於適合栽種茶樹,開闢茶園的地方向來比較留意。 風閒久在西北,對西北幕府一些部署地深意早已隱然了悟,風閒自己在私下也僱了不少人打探莫臥兒帝國的內外虛實,早已經在暗中著手佈局準備向南方進軍,風氏家族西北商業協會一年之內派往莫臥兒帝國的長途商隊至少有兩撥,除了販運貿易之外,主要就是為了蒐集莫臥兒帝國的風土人情、軍情政事以及開礦營商販運貿易的種種可能。 對這個地近大海的南荒帝國,風閒已是眼饞了好久,但是象風氏這樣的大姓宗族,牽一髮而動全身,沒有強大的帝國實力為後盾,僅憑他一姓家族的武力,要對付偌大一個帝國是不可想象的,不花費百年之功、數代之力努力耕耘,難以見效,更惶論毫無顧忌地品嚐勝利果實了,而這卻不是風閒想要地——他想地是在自己有生之年,能夠在莫臥兒開闢一片輝煌基業,而這顯然必須要與西北幕府緊緊抱團才成。 沒有西北幕府的默許和支援,沒有國家或者官方地強大實力後盾,不要說邦國之交說話不響,就是商人也說話不響啊。
“文房兄、介石兄雄心萬丈,小弟是遠不能及了。 不過,任安生來愚鈍,與平虜侯,與孫家爭奪生絲、棉布買賣,恐怕沒那個能力,將來若是能夠在生絲、棉布生意上分一杯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兩位兄長吃肉,任安有一口湯喝就好了。 小弟稍稍分潤一點,不會介意吧?瓷器、茶葉、鹽鐵,兄長們發達了記得提攜一下小弟就成了。 咱丁家的正行還是糧食、木材生意。 莫臥兒地土廣大,光是糧食、木材生意就管夠了,小弟怕貪多嚼不爛啊。 ”丁應楠呵呵笑道。 擺出低姿態,不想與風、顧兩家正面爭奪,“再說了,莫臥兒也不是處女地,西洋的英吉利、和蘭、波圖加先後覬覦其境富饒,聽說和蘭、波圖加地武裝商船隊已經被英吉利的不列顛東印度公司幫著莫臥兒帝國打敗了,武裝立足點勢力已經衰弱下去。 現在不列顛東印度公司與莫臥兒皇室關係密切。 我們要插手莫臥兒,無疑是要與不列顛東印度公司與莫臥兒皇室同時為敵。 風險很大啊。 ”
顧長卿到西北的時間畢竟不長,有些東西還是不如風閒、丁應楠瞭解,“哎,這印度東,印度西的,那裡怎麼就叫作‘印度’了?他的皇室不是自稱‘莫臥兒’麼?”
“呵呵,早就叫你多到咱家的‘夜未央’坐一坐。 喝茶聽書,長長見識。 看看,‘印度’也不知道了吧?據說原來是被當地的‘婆羅多人’叫做‘信度’還是‘信德’來著,意思是‘河流’,指地是當地一條大河。 要是按照泉州高陽的說法,上古地波斯語中已經將‘信度’變為‘印督’了,再西傳到希瑞,‘印督’就變成‘印度伊’了。 希羅多德的〈歷史〉中就稱作‘印度斯’,羅馬大秦的西洋蠻夷們只是沿襲這個詞語的讀音而已。 ”
風閒經常在‘夜未央’聽書,對那些說書先生擺的龍門陣是門兒清,“我中土以前稱‘莫臥兒’為‘身毒’,後來又叫‘天竺’、‘析都’。 三藏玄奘法師著〈大唐西域記〉,有言‘譯夫天竺之稱。 異議糾紛,或雲身毒,或曰賢豆,今從正音,宜云印度。 ’就象我中土或稱‘華夏’,或稱‘中國’一樣,王朝不斷更迭,‘華夏’‘中國’總是不變的。 ”
“哦,原來如此。 那東印度公司又是怎麼回事?”
顧長卿虛心請教道,誰讓他以往一心經商營謀。 既不讀書也不聽書呢。 在這時就見出‘腹中空空’見識少的弊病來了,眼光受本身見識所限。 未能窺破潛在商機,若非今日偶爾談及,風閒、丁應楠二人有意拉他入夥,隱約點破關竅,他豈非要就此與偌大商機失之交臂?顧長卿心中乖覺,這兩位世交,必定是搶先知曉了什麼風聲,察覺了某些動向,因而藉故洩露一點口風,誘他入彀。 顧長卿臉上雖然是古井無波,心底下卻暗下決心要儘快彌補這一缺點,否則日後還會貽誤商機,這是他不能容忍地。
“據說東印度公司是英吉利國王頒佈了委任狀的皇商,不過不象我華夏中國的皇商是領取宮廷的內帑本錢專賣壟斷,獨佔貿易。 英吉利國王在東印度公司佔了股份,他們的國王頒發委任狀,允許東印度公司獨佔東方貿易的特權,但是需要分一半利潤上交王室。 英吉利國王真是好算計,不出一文錢,靠著一張紙坐地分贓,白得一半利潤,毫無風險。 這生意才是天字第一號的大買賣。 ”丁應楠覬覦莫臥兒之心,其實一點也不比風閒差,對莫臥兒帝國各種情況的打探也是下了很多力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