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俱甘美。 又有蘇州生慄。 是用甜餳沙拌和炒制;其餘果品,蘋婆、檳子亦極鮮美可愛。
一身紅衣紅裙的楊寡婦反客為主的坐在了上首。 正與徐文輝議事,‘楊寡婦軍’的幾個頭目也都在座——‘楊寡婦軍’雖是風飆電擊,轉戰江淮、中原,向來是隨掠而食,以戰養戰,但同樣需要想辦法,從各種途徑籌措給養。 應付千里轉戰的給養,補充損耗。
夜闌更深,議事已定,徐文輝正要起身歸去。
“慢!”
粉面桃鰓嬌媚動人的楊寡婦,秋水明眸中精芒閃動,目光陡然變得有如刀鋒般凌厲,冰霜般冷厲,低叱一聲。 阻止了徐文輝的動作,打出手勢,示意戒備。
徐文輝愕然一愣時,‘楊寡婦軍’地幾個頭目已經反應過來,多年的殺戮生涯,他們迅速做好應戰準備已經成為習慣。
房中殺意如冰。 徐文輝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身上的革帶——裡層夾著鋼絲,革帶必要時可作武器防身。 至於衣下暗藏的鎖子軟甲和護心鏡,還有一對藏在肋下的鴛鴦短刀,那都是徐文輝以防萬一準備的護具,他與白衣軍攪在一起,不啻於與虎謀皮,不得不小心翼翼,畢竟活著才有一切,他可不想被人暗算偷襲而送命。
就在清芳園中一干人察覺異常聲息的同時,夜襲者已經突破了外圍警哨。 長驅直入。
矢如飛虻。
隱隱箭嘯聲中。 警哨手捂傷口無聲倒下,大多數都是被射中要害。 當場斃命。
發出嗚嗚嘯聲的弩箭破空飛射,穿透攔路警哨地胸腹和脖項,帶起一蓬蓬的血霧,綻放一朵朵的血花。
箭矢的力量強猛無匹,有的甚至穿透軀殼,直接將警哨釘在了牆壁上。 另外一些箭支,則將警哨貫胸透背,頃刻死於非命。
暴風驟雨般的突襲,箭雨瞬間撕開了清芳園外圍的警戒防線。
魅影幢幢,血路花開。
楊寡婦的扈從士兵都是久經戰陣地剽悍精銳,個個都是一把硬手,應變迅速,配合嚴密。 然而,來襲人馬以雷霆萬鈞之勢突破,便如同一口尖刀切開豆腐一般,輕輕鬆鬆的撕開層層阻隔,隨在兇狠箭雨之後,悶聲不響的殺進清芳園來,完全就是一付硬橋硬馬衝鋒陷陣的格局。
頃刻之間已經是伏屍枕藉,觸目驚心。
雷霆萬鈞一般地猛烈突襲,令得楊寡婦崔氏反應過來之際,對方已經登堂入室。
剽悍對陣強悍,廝殺格外慘烈,但很怪異的是——雙方都悶聲不響地埋頭拼殺,卻絕不大聲呼喝吼叫,這暗夜便格外的陰冷可怖起來。
目光凌厲如刀,落在當先而入地兩男一女三個惡客身上,堂上的楊寡婦不覺眉頭微皺——眼前這三個登門惡客,氣定神閒,目光如炬,隱隱的氣機波動,森寒凜冽中寓萬千氣象,一看就不是易與之輩。
崔氏久經戰陣,自是瞭然——己方抵達徐家寨未久,對方已能瞅準這個時機打上門來,必定是謀定而後動,正所謂‘始如處女,敵人開戶;後如脫兔,敵不及拒’,故而其雷霆萬鈞之勢,分外難以克當——這是軍爭用兵之法,來人是何方神聖?
雖然對方三人中那名道姑修持功深,猶如一口藏在鞘中不露鋒芒的絕世利刃,必定是極為棘手難以對付的人物,令楊寡婦警惕於心,然而道姑兩側那兩名黑袍男子,功行似也與道姑相彷彿,且這兩人的目光如毒蛇一般陰狠,鷹隼一般犀利,怕是狠辣煞厲更在道姑之上——楊寡婦敏銳的直覺,在瞬間察覺這兩人身上隱隱滲出的鐵血殺氣極之厚重凝實。 她以往只在那些征戰沙場長年殺戮的軍中悍將身上,才感知到如此濃厚地鐵血殺氣。 對方地兩名男子無疑是那種殺人如屠狗地沙場悍將,任何人任何事都難以動搖其心志。
雙方對峙,箭在弦上,一觸即發,房中情勢緊繃。
北房外,庭院中,金刃破風之聲。 金鐵交擊之聲,濃重的喘息之聲。 彼此地隨從士兵正在捨生忘死的拼殺,雙方主事首腦的對峙,也就格外地殺機畢現。
差不多同一時間,距離徐州府二百多里的駱馬湖。
神宗年間,黃河水患蹂躪泗運航道地情形愈演愈烈,為保障米糧漕運,朝廷只得避黃開河。 沂、武諸水的來水,原來匯注到泗運水系,避黃開河之後,沂武諸水不能通泗,被迫改道,大量河水壅於低窪之地而成湖,且其東有嶂山嶺阻塞水之去路,遂將原有的周湖、柳湖、黃墩湖、嶼頭湖等幾個小湖連成一體。 駱馬湖成焉。
駱馬湖北納沂蒙山來水,據水源之富有;南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