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庭輝又好氣又好笑,對著那隻手一巴掌拍上去,學著蔣亦傑的模樣擺出臭臉:“是誰一口一個‘我成年了’,‘別用哄小孩那套對付我’,是誰?”
“不給是吧?”蔣亦傑撿起臭襪子往大哥臉上一摔,“好,以後我當大哥,你當弟弟!”
“給給給!小妹快來”蔣庭輝壞笑著召喚弟弟,又掀開被子露出他希臘雕塑一般勻稱健美的肌肉,“錢就沒有,有隻大雕要不要?”
蔣亦傑傻兮兮站了片刻,“切”地一笑,擼著胳膊撲了上去:“那就要驗驗貨了,看你這大雕品相如何,值多少錢”
53章
在家裡玩夠了大雕鑽山洞的情趣遊戲,蔣庭輝神清氣爽出了門;按計劃和蔣亦傑分頭行事;一個去搞定乾爹,一個去搞定二哥。
他倒是一點也不急著去找楊明禮,因為按照警察和黑道多年來不成文的規矩;新當選的堂主大哥們總要被例行公事請去警局喝喝咖啡、問問話,不立好下馬威;今後怎麼監管?算算時間,楊明禮循例早該出現了,如今死了個黑口仔,不信O記還能坐得住。
由楊明禮來找自己;總比主動上門去找他,最後碰一頭大包要明智得多。
為了恭候楊警官大駕;蔣庭輝特意推掉很多行程,帶著聞琛、火女氣定神閒坐在隔壁街龍鳳記喝茶吃點心。結果新鮮出爐的叉燒包還沒送上來,要等的人就聞風而至了。
幾名胸前掛著證件的便衣走進包廂,首先亮明身份:“警察辦案,麻煩保持安靜,幾位不要打電話,把身份證拿出來。”
楊明禮直接走到蔣庭輝身邊,一把奪過身份證,比照著人臉嚴肅辨認起來。即便兩人認識快二十年了,也不妨礙他一本正經公事公辦。確認了面前人即是蔣庭輝本人,楊明禮大手一揮:“現在懷疑你們從事黑社會活動,請幾位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吧。”
之後戴上手銬,拿紙袋套了頭,兩個押一個,陸陸續續上了停在酒樓門外的警車。這一套程式對蔣庭輝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了。黑社會不給警察抓,還叫什麼黑社會,社團裡爭上位,案底有時候也是資歷的象徵。
到了警局,先把人扣在拘留室裡挨個問話,項鍊、手錶、皮帶、皮鞋這些都是要除掉的。所以蔣庭輝出門前乾脆就沒戴手錶,那塊表可是小妹送的,萬一刮花了怎麼辦。
鑑於蔣庭輝的特殊身份,楊明禮警官當然要親自對付。他西裝筆挺,襯衫雪白,在椅子上正襟危坐,臉孔板成了麻將牌:“蔣庭輝,昨天中午十一點到下午兩點,你在哪,和誰,在做什麼?”
蔣庭輝微微一笑:“你查都查過了,何必浪費口舌再多問一遍?今早警方從Solas調走的監控錄影,你看得還不夠清楚?”
旁邊的另一名警員見狀,厲聲呵斥道:“阿SIR問你什麼就老實回答,不要東拉西扯。”
楊明禮絲毫不理會對方的奚落,捏著筆又問:“裡島籍男子姚黑仔在昨天中午被人殺害了,對此你有什麼線索,希望可以提供給警方。”他支起眼皮審視著蔣庭輝,“聽說在此之前他為了躲著你連家都不敢回?”
“黑口仔失蹤好多天了,我也是今早警方來調查才知道他的死訊。”蔣庭輝惋惜地搖了搖頭,“不過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懷疑我就去查好了。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也懂法律,裡島地界是控方舉證制度,就算我親口說我殺了人又怎樣?沒證據一樣定不了罪。”
他故意把話說得含糊又囂張,儘量將疑點留在自己身上,反正沒做過,任警方怎麼查都查不出個所以然,這樣總比小妹被牽連進來好得多。
楊明禮對於黑社會拿法律說話這一點極為不屑:“和你沒關係,為什麼一出事就派火女去把他妹妹接走了?蔣庭輝你打的什麼主意?”
“黑口仔做我一天兄弟,就一輩子都是兄弟。兄弟是什麼?不就是你幫我我幫你嘍!他死了,他妹妹我當然要管。”蔣庭輝手指閒閒敲打著桌面,“好了楊SIR,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楊明禮扣上筆帽:“什麼時候你律師來了,交了保釋金自然會放你走。”
蔣庭輝挑眉輕笑:“保釋金一收就是幾萬塊,這可比三角街上收保護費賺得多。所以說警察是什麼?更大的黑社會嘛。”
楊明禮一拍筆錄本子:“別忘了你是為什麼被抓進來的。警方的職責就是制止罪惡,維護社會秩序,哪個鬧事自然消滅哪個。想過安穩日子,那就別混黑社會!”
蔣庭輝搖搖頭長嘆了口氣:“唉,漂亮話誰都會說,要是有安穩日子過,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