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雲瀟瀟氣鼓鼓瞪著楚翹,那模樣好似在罵人,好你個小娼妓,青天白日的睜眼說瞎話,可惡、她一定要告訴哥,要讓哥拋棄這惡毒的小娼妓,不,這還不夠,一定要讓這小娼妓吃盡苦頭、名聲敗毀、要讓哥知道青樓中的妓子有多麼的可惡、卑劣、無恥!
“既然不認識,那就由著我來發落了。”姬三娘笑著俯身將雲瀟瀟的臉左右瞧了瞧,笑得一副世故又狂肆的模樣,“小春,把這小蟊賊給老孃帶下去,關起來好好調教調教,生得也有幾分模樣,調教好了,指不定又是半個花魁。”
什麼?!雲瀟瀟聽了姬三孃的話,不由有了些害怕。
都怪她喬裝了一番才溜出家門,身上也沒帶雲家的玉牌,更是刻意甩開了奶奶派在她身邊的跟屁蟲,現在可好,在這種骯髒之地,根本沒人知道她是雲家小姐,唯一知道的還惡毒否認。她堂堂雲家小姐,這幫惡人居然敢打她的主意,簡直是該死。可是,可是雲瀟瀟也知道,在這種地方,連官府亦未必能管得著,他們若真想對她動手,也不是沒有可能。
往常都是哥哥在背後罩著她,她才敢在外頭肆意闖禍,可是今天雲瀟瀟想起雲枕濃那一聲冷淡的叱責,就不免更覺得委屈,眼底噙著淚花。
雲瀟瀟知道再怎麼亂吼亂蹬也無濟於事,於是漸漸安靜下來。
“慢著”楚翹忽然制止了要拿人的小春,對姬三娘說,“三娘,我忽然間想起來,覺得這小賊有幾分眼熟,仔細看了看,的確是認識的。”
雲瀟瀟眼前一亮,立馬睜著俏麗的美眸眨巴眨巴望著楚翹,連氣都暫時忘了,只盼著楚翹能夠趕緊把她是雲家小姐的身份說出來,等這一幫惡人知道後,看她怎麼收拾他們。
楚翹蹲下去,捏著雲瀟瀟的臉,和善地笑了笑:“她是我之前的一個奴婢,偷了我兩錠金子和男人私奔跑了,弄得如此落魄的下場,也算是她罪有應得,不過這還不夠,三娘,你把她交給我,只有我親自懲罰懲罰她,方才能解氣。”
姬三娘甩了甩團扇,大早晨的打了個呵欠,“老孃可真是困死了,這小賊你們就看著辦吧,老孃我補個美容覺去!”
誒、回來,回來啊!
雲瀟瀟在地上亂蹬,這個不要臉的小娼妓,分明就是心存不軌,說不定比這些人還要更毒辣,想出什麼花招來對付她。雲瀟瀟真是氣,剛才她怎麼就這麼容易相信了這小娼妓!
小春也跟著姬三娘去了,護衛看了看,也走了,楚翹這回露出笑容,“瀟兒小姐,這麼快又見面了?”
雲瀟瀟只是瞪著翹,好啊你,等哥知道,有你好受的!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楚翹忽然間一本正經對雲瀟瀟說,雲瀟瀟也突然間莫名其妙瞪著翹,知道什麼?“唔唔!”
楚翹伸手將雲瀟瀟嘴裡的破肚兜給拽出來,雲瀟瀟用力喘了口氣,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嗚嗚,她堂堂小姐,竟然吃了青樓妓子的肚兜,呸,噁心死了!
“你敢這麼對我,就不怕我哥知道,把你給棄如敝屣?還愣著,幫我把繩子解開!”雲瀟瀟當慣了大小姐,即便聰明的懂得先忍下怒火,口氣也還是刁蠻伶俐。
楚翹也不著火,依舊和善地笑著說,“我好心幫你救你一把,倒讓小姐好罵,剛才索性讓他們把你帶走,也省去我的麻煩。”
“你什麼意思?”雲瀟瀟皺眉。
楚翹起身瞧了瞧外頭,將門關上,才又走了回來,說道:“往常你在外頭無法無天,是得你哥哥,和庇佑才讓你好好的一直活到今日,你這種大小姐,自然是不懂這些煙花柳巷的黑暗。你可知這天香樓幕後主子是誰?”
雲瀟瀟見翹說得一本正經,漠然冰冷,也說中了她的軟肋,不禁湧上幾分擔憂:“是,是誰?”隨即她又補充了一句,“可我乃雲家孫女,我雲家是第一世家,商賈豪門帝王哪個不給三分情面!”
“情面不代表背後就沒有利益禍害,你應該比我更懂,覬覦你雲家,妒恨你雲家的人也不在少數,這天香樓幕後的主子,很不幸,恰恰十分憎恨你雲家。我方才不承認,可不就是為了保護你?”
“真真的?”
雲瀟瀟嚥下口唾沫。
楚翹心底笑了笑,雲瀟瀟刁蠻任性聰明,但又十分單純。
她想象得出來,雲枕濃這個哥哥,面對這樣的妹妹,每日裡該有多頭疼,只怕沒少給雲瀟瀟收拾爛攤子擦屁股。
“你若不信,我這會子就能把三娘再叫回來,告訴他們你是誰。”楚翹一副任君抉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