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花魁,也不過如此——”
阿梔忍著忍著,不去看璟幽離去的背影。
“來人,送公子!”
四婢女出現,將璟幽恭送出去。
阿梔的眼前,剪影燈火輕輕晃了晃,阿梔沒有抬頭,她知道是誰。
紫溟的臉很冷、很冷,甚至比阿梔還要冷得沒溫度:“剛才,他若敢再碰你一分”
阿梔心一沉,冰冷玉眸望著紫溟:“又要在我眼前大開殺戒?”
“你不喜歡血,我可以廢他雙臂,斷他骨頭,不必見血。”
紫溟說這話時,彷彿只是在說折斷一根花枝。
阿梔的唇發抖,冰冷的眸子,終於多了幾分憤怒:“只有你碰我最多,何不殺了你自己?”
紫溟眯眼,亦步亦趨,踱上來。
阿梔身子發顫,一步一步往後退。
直到她的背貼在櫃面上,再無後路可避。
紫溟輕輕撫著阿梔的發,十分輕柔,像對待一個森林中迷路的孩子,“阿梔,我只是在保護你。”他的語調平淡得毫無波瀾起伏,他輕柔的動作和笑意,都化作了阿梔眼裡的惡魔,憎恨冰冷的瞪向他。
最後,阿梔敵不過紫溟那冷得可怕的眼神,像以往一樣,她低頭,抿唇,不語。
“說話,松齒,我不喜歡你這樣!”他討厭看她咬著唇的樣子。
阿梔咬得更緊。
紫溟皺眉:“阿梔,不聽話,我會用我的辦法讓你鬆開齒。”
阿梔臉色一瞬間慘白,以往紫溟用嘴‘欺負’她的畫面湧上腦海,阿梔把嘴皮咬破,咬出血來。
紫溟冷臉,抓住阿梔的肩,他低頭壓下來,卻在覆蓋的那一剎,聽見阿梔緊咬的唇齒裡說出幾個字:“我恨你——”
紫溟直起身子,阿梔不敢抬頭,一縷風吹飛她的發,紫溟已消失無影。
阿梔渾身無力,虛軟在地。
這一邊是冰霜雪冷;這一邊,是水深火熱,受助情花荼毒的楚翹在熱火中煎熬著。
“嗯,璟”楚翹泥軟在香衾上,無法動彈,眼瞧著花燭又融化了一截,體內助情花的毒性越來越強烈,她的意識開始有點飄忽,四肢百骸中如有成千上萬只蟻蟲在鑽動著,癢得她難以忍受,血液滾燙,肌膚之上在慢慢的發汗,助情花的毒性催使她的每一寸肌膚,都散發出一股子幽香,香氣淫靡。
從方才那女子帶她來時,一路的聲音聽辨,再看看這間房,幽暗昏僻,同樣是以大紅大紫裝點出豔麗雍容,又詭異張揚的風格,楚翹八九分可以肯定,她仍在天香樓。
這裡,應是天香樓底下,一個單獨的內室。
敢在天香樓動手,又能在天香樓有這麼一間奢華密室的人,莫非是他?
楚翹倒寧願是楚緋夜在與她頑笑,想出這種骯髒法子來捉弄她,消遣他千歲爺無聊的煩悶。
但直覺告訴她並不是,楚翹再沒心思猜測將她當成獵物的變態是誰,只因助情花葯性已擴散至全身,她喘息著,咽喉乾渴,火熱難耐,哼出的音符十分膩軟,聽得人全身都酥酥麻麻,似連骨子都酥軟了去。
“嗒”清晰的腳步聲響起。
迷濛的視線,在上上下下的懸浮,楚翹側軟在錦被上,她能夠看見一個人緩緩的向她走來。
這個人,身穿臧海青的袍子,袍子逶迤垂地,上面以黑金線繡著大片大片蓮花,若隱若現,垂逸的長袍如一片黑雲壓來,在地磚上拖出簌簌的聲響,身影模糊不清,依稀只覺得男人十分高大,一身陰邪的氣息,和楚緋夜有幾分相似,但又絕不是他。
楚緋夜更多的是妖異血腥、華麗邪肆的黑暗氣息!
而這個人,渾身上下充斥著陰柔氣息,如一條吐信的毒蛇,帶給人壓抑反胃的死亡感。
男人走到床前,楚翹無法看見他的臉,只有一片墨色的青蓮將她籠罩在陰影下。
“嗽!”楚翹拼盡最後一點氣力,試圖吐出嘴裡的銀針,然而那銀針被男子輕輕隨手一拂,便掉在地上。
楚翹悲哀了。真諷刺,身經白煉的她有朝一日會中下媚毒,還中得如此冤枉狗血。
死人妖!死老頭!一對害人不淺的坑爹師徒!
“嗯”男人的手,探進她的鎖骨,在她胸前探了一把,收回來:“女的?”
為了更像個男人,楚翹忍痛裹了胸。
這個男人,連說話的語氣,都有種陰柔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聽男人說話的口氣,年紀大約四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