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從,也無聲飛出來。
均是一襲墨梅長袍,子冠佩刀。
這下子,楚翹再不用懷疑!
怪不得,她還在疑惑,為何她帶著祭品離開這麼久,遲遲不見這殿中守衛來抓。可笑她還以為自己找了張活地圖,同情美人際遇,原來只是自作聰明罷了。她其實早成了他眼中笑話,如同一個跳梁的小丑。
被玩弄股掌還真是股掌之間。
想到這,楚翹黑沁沁的美眸裡一片冷沉,甚至不爽到想將這愛裝女人的死妖人先閹後殺。
楚緋夜可沒錯過楚翹眼神裡的冷意。這丫頭果然與眾不同,換做別個,此時怕早已嚇得屁滾尿流,叩首求饒。
“是何人放此賊子進入禁宮,擾亂祭祀大典,傷我司禮監人。”此時立於那樹上的宦官落在地上,聲音尖細冷獰,“還無端驚擾了千歲王爺還不與雜家速將此賊子拿下,剮了她皮,蒸熟餵狗。”
這宦官身著一襲海青色蟒服,胸前繡著仙鶴補子,頭戴紗帽,又武功高深,必定是內廷裡響鐺鐺人物莫非,這就是那司禮監大宦臣,內廷總管裴德生?
木小樹叉腰:“快,護駕!此賊子身上藏有妖物!”
便又有一群宦官湧來,將楚翹團團包圍,面對嚴峻的形勢她並未慌張,反而是拍了拍衣袍:“這麼喜歡剮人的皮,你們不嫌惡心麼?”
她眼底冷光洌冽,飛身已掠後一丈,身懷武功的宦官們齊齊攻來,她伸開右臂,只見從她臂上滑出一條金燦燦的東西,反手一握“啪”地一聲脆響,竟是條金絲長鞭,甩出時如靈蛇纏繞。“啊”為首的兩名宦官不妨,被甩出老遠。後面的人多了小心,招式陰辣,不愧是司禮監的人。
刀光劍影裡,楚翹一手金鞭刺人眼目,晃得宦官們睜不開眼睛,那細細一條長鞭咻咻纏來,啪啪地一陣快招後,宦官手中刀劍紛紛離手,臉色發紫:“金鞭上有毒!”
楚緋夜饒有興致的觀看,這丫頭武功不差,但在這以武為尊的朝代絕不算好,倒是一手出其不意的本事讓人眼花繚亂。
裴德生見他座下太監紛紛中毒,飛來拿人。只瞅著這丫頭臨危不懼,收了金鞭,與裴德生貼身搏鬥。她很聰明,知道裴德生武功莫測,若繼續用長鞭反而成為弱點。但裴德生的武功高她太多,裴德生手指甲裡有一根細細的寸長銀絲,專以此取人頭顱,楚翹被銀絲劃破,入皮肉三分,鮮血直流。
沒想到這閹人功夫如此厲害,她眼底一抹清光閃過,楚緋夜便見她手指間寒光畢現,輕笑:“傻東西,不想要手了麼?”之前一把銀針被擋開,她只用力三分。此刻若盡力,裴德生未必能擋,但距離是硬傷。
這丫頭若使出銀針,那右手必被裴德生切斷。
有意思的是,裴德生招式切來時,楚翹陡然抿唇,成O形,吐出一根細小如發的銀針!
“公公!”
裴德生以塵尾拂開銀針,但銀針仍刺中他肩膀,裴德生一蹌,五指和手腕立即開始發紫。
“還不算傻。”楚緋夜再勾了一下唇。
木小樹驚疑不定:“爺,這丫頭,真毒呀,打哪兒來的?”
“公公好強的武藝。”楚翹手臂又添了道傷,“不過我這毒,也不差。”
裴德生塗染胭脂的眼細眯,封住自己幾大穴脈,獰道:“做死的畜生,拿出解藥來,否則雜家有千百種法子,定教你灰飛煙滅。”
“拿不拿,公公難道會放過我呢?有公公屈尊陪葬也算福氣。”
楚緋夜上前來,嘖嘖含笑:“裴總管傷得不輕呢,這一手黑紫本王倒覺得挺驚豔。不過這丫頭,本王瞧著也實在膽兒肥,竟敢傷了你這位司禮監一把手,太后跟前大紅人。本王素與裴總管交好這樣,本王代你拿了她,不信用七七四十九種酷刑逼供,她還能嘴硬,自然要把解毒法子說出來。”
“區區小畜生,何須勞動千歲爺,雜家,”裴德生話說一半,口角溢血。
“不麻煩,舉手之勞。”
雖說他們言語客套,但楚翹覺得,這妖男和這閹人互有敵意。
她緩緩退後半步,盯著楚緋夜,隨時反擊狀態。
楚緋夜拈起鬢邊那一朵棠花,慵懶媚笑:“你傷不了本王。”楚翹呼吸一窒,眨眼間被一條錦袖捲住,她周身麻痺,動彈不得,倏忽間落在他手裡,紅傘下,她被迫仰視這張精緻豔魅的臉,“小東西,本王等不及看你被酷刑蹂躪的模樣呢”
楚翹臉色冷沉,一句‘你個死變態’沒說出來,便是被推給了木小樹:“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