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向前跨了一步,與韓驍正視,“但你說得對,英雄的歸處,終究不是亡命終結!”
韓驍似乎還有點迷糊,高玧對著那靳姓少年微微一笑,轉身帶著蘇沐走去,遙遙開口,“如此,韓少爺還不將他引薦侯爺面前?”
韓驍一怔,一喜,“自然!”韓驍問過與靳雲鋒一道賣藝的那胖子,以為靳雲鋒是賣身於他,不想卻只是寄身賺食,倒也省了韓驍一番盤桓,將靳雲鋒簡單的行囊,一人兩劍帶回府中。
朱門,一番寒暄打點,卻也有武人較勁之所在,高玧與蘇沐自然不便在場,早早便回北苑休息去了。只是韓慎終究是老練之人,早不似韓驍那般餬口小兒的眼光短淺,魁梧的身軀站在士兵之中,最是出色,無聲的威嚴,將整個校場壓迫得近乎窒息。雙眼,卻是始終在那個名喚靳雲鋒的少年身上打量著,徘徊不去。
只見此時,侯府內院練武場中,刀槍劍戟排列在待旦。百來兵士,個個精壯,皆是裸露上身,油光胴|體在驕陽下熠熠生光,將校武場圍了個小圈。
“爹,我見這位靳少俠身手很是了得,若不重用就真是屈才了!”韓驍從帶領靳雲鋒進府到現在,便一直將誇耀的話懸掛於嘴邊,“在軍中,最少也得給箇中郎將的職位呀!”
“驍兒!”眼見韓驍越說越歡快,韓慎不快的出言阻止,“為父自有安排!”偏移步伐,退出了這個圈子,“場中這百號人,皆是我軍中好手,要入我帳,且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手段!”韓慎衝著場中站立著那單薄的少年大聲喊出,遂之抬手一揮,“十人!”
一聲令下,場中左端撤出十人,空手搏擊而去,拳風簌簌,在空氣中疾厲揮使。
拳若泰山崩,行使而來,卻是足可斷石的威力。靳雲鋒未見起挑青鋒,卻只是靜等重拳揮來,在近身三步之時,驀然出手止住面前之人,掌心重拽,揚臂一揮,將那壯士從身前拔扈而過,揮霍重掃,身旁來人全被狂掃而退。
一招,致使十人敗退而歸。場外觀望的韓驍不自覺的得意揚唇。“二十人,上兵器!”然而,冷眼觀望著校場中變動的韓慎,卻依舊不動如山,微眯著雙眼,看著場中略顯狂妄的那少年,又是冷喝聲出,二十精壯率然而出。
避開剛才失敗之要,壯士長刀齊向,場中形式,驟然急轉,將靳雲鋒連連逼退。回身蕩劍而出,凌厲鋒回,一劍輕挑,將二十柄長刀盡數哐啷而下,挑落在地。
隨之‘哐啷’聲落後,與韓驍得意自喜的神色不同,韓慎眉間卻是一蹙,嚴厲聲再次喝出,“三十人!”又是三十人,長矛直去,將那場中少年狠逼於後,單劍青鋒,在三十長矛連逼下,青鋒削瘦,折斷當場。卻見長矛盡處翻轉狠絕,紅穗蕩起的槍花凌厲,眼瞼謀得之處,盡是紛飛的繚亂。
凌空躍過,靳雲鋒將腰間另一柄寒鋒抽出,手挽劍花犀利,將槍花繚亂盡數踏盡,折斷櫻鋒之處,赫赫凜然。
靳雲鋒越是凌厲,站於不遠處的韓慎,臉色卻越是陰沉了下來,沉吟著,讓旁邊的韓驍琢磨不到他到底在想著什麼。只是在韓驍看來,靳雲鋒這般身手,怕是在侯府的軍帳中,堪稱數一數二的了。如此人才,也是自己有幸才能招攬至府中,就不知道自己父親為什麼就一直陰沉著臉色,無半點喜興。
“百人全上!”韓慎高聲怒喝,在韓驍愕然不止之時,卻是與場中靳雲鋒相對,剎那間寒鋒交鑄,不過三招,靳雲鋒卻是敗倒在地,百支長矛羅列在眼前,動彈不得。
“他做什麼?”韓驍忽然不解,“怎麼放水了?”望向自己的父親,驟然之間,更是迷霧重重。
只聽得韓慎的笑聲,赫然從場外響起,大步流星前去,不同於前的陰沉臉色,此時卻是讚賞之至,直望著倒地的靳雲鋒,“不愧是少年英雄,從今後起,你就是老夫熾焰營中的百夫長了!”
靳雲鋒微一蹙眉,百支長矛驟然收去,起身答謝,垂下的面容,卻是掛著一抹讓眾人都窺不見的笑。
“爹,百夫長一職豈不屈了靳兄!”韓驍從靳少俠改口為靳兄,想是敬佩他身手而致,倒讓靳雲鋒感到些許不適,而韓慎,似乎也有同樣的感覺。卻只是瞥了一眼韓驍,依舊是那一句,“為父自有安排!”說罷,便吩咐靳雲鋒前去陣營中領取腰牌軍需。
此刻,眾人遣散,偌大的校場顯得空寂,獵獵韓家字樣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將空寂的校場襯得豪壯起來。旗幟下,韓慎抬著頭,似乎在眺望長空,也似乎,在仰望自家戰旗。
“爹,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靳兄這種身手,那般人才”此時旁邊再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