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這個突然閃過的念頭,軒錦愈勉強扯起那原本的笑,卻帶了幾許喟然,“一切都過去了,梁哥哥不是回來了麼?”他輕輕的鬆開著這女子的手,一股不忍,使得他將頭別過,“現在,我不是回來了嗎?”
一直,重複著這一句話。
“我,我的玉佩不見了,從那次別過之後,便不知道遺落在哪裡了!”蘇沐啜泣著,看著軒錦愈的身影,止不住的淚又往下掉,“我以為,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才負氣不來找我,我以為,但是,他們都說,你死了,說你八年前就死了,”她再次泣不成聲,“但是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我明明感受得到,你就在哪裡等著我,只是遠遠的望著我,卻不走近我,我不相信,你真的死了”
軒錦愈揪心著聽著蘇沐將這一番話講完,沒有任何往下的話,只是將蘇沐送回了那座院子裡,“我暫時還有點事,今晚是想來先見你一下,等到這幾天的事情定下之後,我們也不必再分開了。”
“真的?”蘇沐詫疑,她不明白,為何一切的聚,總是這麼來去匆匆,仿若曇花一現,“你不要騙我,這麼多年我已經等夠了,哪怕你是魂夢歸來,我也不想再等了,不要再離開我好麼?”
“不騙你,真的不騙!”軒錦愈輕輕的抽離了她的手,輕笑著轉身。留下呆滯的看著他離開的蘇沐。
一路上,軒錦愈的心卻是的不能平息。
“蕭煜翎啊蕭煜翎,原本以為這會是一次很好的謊言,卻是這樣的欺侮一個女子!原本以為今夜先來和她打個招呼,讓她認定他是梁霽的身份,如今一看,便是盼郎歸之嫌了。”
“梁霽啊梁霽,何德何能,身在黃泉的你,竟然也有如此一片痴情依舊在苦苦的等待著你”
第七章 一弦一柱思華年
一夜風催過後,天微闌,御花園中經有幾枝頹敗花枝,搖曳身姿,鼓動霧水。不知人蹤何時過,卻只見彈指之間,閃動花枝骨朵,輕搖下那喊嗔水露,離了花心,沾了泥土。
卻見亭廊轉角之地,一抹青衫,黑鬚飄然,隱隱可見當年風貌,傲骨青衫,言之可謂一絕。卻見那人帶著幾分玩世的一笑,沾染了幾許花香,飄飄帶露,朝那鳳棲宮處移步而去。
看此人步履,似乎對這宮門內的一切,都是盡然的熟悉。
來人匆匆,卻將步履止步於那處熟悉的宮闕前,帶著幾許回憶與茫然,那中年的男子將驀然深邃的撫著下顎美須,“冉冉二十餘載,不想今日又來到這鳳棲宮前呀,呵呵,倒是物是人非了,不知道這位傾絕天下的長公主見到我這個故人後,會是何等驚訝的表情呢?”
說罷也不通報,竟似自家門一樣,竟然是推門而進,絲毫不以此處莊嚴為戒。卻見進得門後,有宮人前來阻擋,這中年男子也不驚慌,只是負著雙手,在那岸然一道:“多年未見,當年梁宮故人,今日鳳棲來客,你竟然是拒之不見麼,箢明!”他將最後的箢明的這兩字說得極重,似乎可以的挑撥著什麼舊事催塵破封而出。
“去告訴皇帝,今日早朝本宮就不前往了,有勞他好好應付西疆來使!”帳後,箢明的聲音清澈如水,飄然而出的那一刻起,宮人便將那道宮門緊緊關閉。隨之的空洞,如過萬年一般的長久,是那中年男子開聲,“公主,這些年可還安好?”
“蘇巖,這些年,你倒逍遙啊!”箢明緩緩的從那帳後出來,一身妙曼,眼神中卻帶著幾分惡毒之意,凝望著殿下那已經沾滿風霜的男子,一張臉竟然讓箢明足足錯愕了許久許久
“你老了,”這是箢明見到他之後,第一個感慨,“當年質子風華,汴京無雙,如今確實鬚髯泛白,風霜滿面,江湖歲月,催老了當年絕絕之人呀!”箢明似有感慨,“怎麼樣,箢嬋妹妹還好麼?這次你進京來,她可曾相隨?”
叫蘇巖的那中年男子,聽到箢嬋那名字的時候,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輕笑,那是一種讓箢明這種在宮闈中嗜血好殺的人所見不得的幸福滿足之感。“箢嬋當年與我私情事發,已經被先帝公開處死了,既然如此,她又怎好再出現在京師呢?”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說到箢嬋的時候,箢明臉上的神色,竟然是這麼不自然的鐵青,“她可真好,因禍得福,還能得到你這輩子最完美的愛!這就是不求者的福氣,我箢明為情為權鬥了一輩子,到頭來還不是孤身鎖深宮,娥眉恨長。”
蘇巖聞言,無謂的一笑,也不知是諷刺還是怎麼的,“公主享盡齊人之福,又不可謂天下無雙之女呢?”
此話一出,箢明臉上的神色驀然一白,隨即如同著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