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就當眾念,就差貼告示巡遊了,你說你寫得好也行,可你的水平也就是讓人白白笑話我們皇家的臉面,我十三今天來不是看熱鬧的,就是來給你救場的,免得你被八哥、從容他們糊弄去了。要不,你就給我看看,我給你改改,你再念好了。”
十三是兩邊下套,他算計著這話如果是別人勸的,老十一定受教,可是是自己說的,老十一定激了。因為老十一向在騎射上自負,可是偏偏就比不了十三。論文才就更是在阿哥里數不上了,十三卻拔尖,還性格疏朗,兩人碰上了老是互相掐起來,他們這幾年又不是一夥的,十三今天說他丟皇家臉面,他肯定更不樂意了。
就見老十站起來,“十三,誰說我寫得不好了,不好也不用你看。今天我就要為自己正名,我寫得那是驚天地泣鬼神的精彩呢,不信,你們問從容。”
我忙說,“大哥寫得很好,簡直是文采斐然,尤其對老九的刻畫入木三分,引人反思。”我是本著鼓勵的原則說呢,後邊還有“不過——”沒說出去,就被老十攔住了。
“看吧,我寫得好著呢。”
良妃在一邊最後指示說,“今天的事,就你們哥幾個知道,我看誰也不要再傳了。我做主,老十就唸一念,大家也好給從容和老十評評理。”
老十一聽可逮著了,“好,我就唸,大家評理,這次本沒我什麼事的,我就是一和事老而已。”
老十清了清嗓子,讀了起來,速度很慢,飽含感情。
“從容妹妹臺鑒:
日前聞得你與家兄不歡,心甚憂之。吾兄夜不成寐,以酒澆愁,竟是日也相思,夜也相思,立也茫然,站也四顧。為伊憔悴,痴情可表;獨自飲酒,悔意可鑑。然吾兄日日飲酒於餘之書房,時時高歌痛哭於餘之耳畔,餘之窖藏一朝傾盡,餘之家人無法安睡,餘雖寬和大度,手足情深,亦受不起此等折磨。嗚呼哀哉。(我的硃批評語,此處寫得細膩抒情,文筆不錯)”
老十讀得深情款款,錯落有致的,大家很驚異,還不錯啊,把老九寫得跟情聖似的。
他頓了頓,接著念:“奈何更兼餘妻身形長大,性格魯直,聲音粗獷,動輒怒吼,又深憂吾兄之有心無力,遂獅吼一聲,驚得吾兄哀嚎戛然,酒杯失落於地。吾兄飄遊之心神遂安於內,對餘妻長揖而拜,叩問仙方。(我的硃批評語,老九真這樣啊,那我不要他了)”大家一聽,這老十把他家惡婦說成那樣,老九看來被嚇到了。
老十還是繼續念。
餘妻遂問,“大丈夫如此又哀又毀,倒叫女子小瞧了去。且汝又是天潢貴胄,到底所為何難?”
吾兄大慟哀答,“餘身邊有一丫頭,八分可愛,十分魔人,餘日日笑臉相對,亦時時挨受申斥。日前不歡而散,餘不知何日可散去這愁雲慘霧,重見青天與白日。”(我的硃批評語,此話是你的杜撰還是老九真的這麼說?你敢負責不?)
餘妻遽然站起,以手拍案,聚心中之氣斷喝一聲,餘亦一驚,吾兄大感振奮,忙問,“弟妹可有高見?”
餘妻瞠目而視,言道:“天下竟有如此悍婦,將吾兄之假臉踩於腳下,甚快吾心啊。”(我的硃批評語,怎麼,我與汝妻竟是知音人?)
餘聞聽心中瑟縮,吾兄亦吃了一驚,本欲理論,不想卻哀求道,“既是同道中人,還請弟妹賜教一二法則,給為兄解惑。”(我的硃批評語,啊,老九,我不要他了,太不男人了)
餘妻遂問:“兄長可是處處佔了下風?”
吾兄曰:“然也,哀也。”
餘妻曰,“別無他法,送你一字真言,如此悍婦,唯‘冷’而已。”(我的評語,你媳婦有鬍子嗎?你媳婦臉上刻“王”字沒有?說這話時她應該用爪子捋鬍子配合的)
餘在一側欲言又止,餘妻此話亦非良方,然吾兄病篤投醫,心如火燒,不辨一二,竟是信了。餘心內哀嘆,更知風波將至,嗚呼哀哉。(我的硃批評語,你不會去追他,制止啊?你不制止就是苟同,就是幫兇,就是同犯;你媳婦是教唆罪,脅從罪。你們都等著吧,還敢說我是悍婦?)
大家聽得有趣,人物還真歷歷在目呢,就是老九太好糊弄了,老十媳婦也太強悍了。老十接下來開始抒情起來。
“想吾妹豈是任人擺佈之人?吾妹性情爽直硬朗,忌諱心思藏掖,如此冷住,更增恨意。
想吾妹豈是不辨事理之輩?吾兄只須溫言改悔,自然迴轉心意,如此冷住,反添二心。(我的硃批評語,算你有見識)
餘本意規勸,奈何餘妻在側,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