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講故事,故事是這樣的,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個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
我用錯落的語調說了三遍了,十三大概是發燒的原因還沒聽出來,我心想哪天試試老四,看他幾遍能聽出來。說到第五遍時,他還不制止,我悟出他耍我呢,就扔下不講了。
十三哈哈大笑,樂得上不來氣了,我真怕他身體虛受不住這笑,他說,“就知道你騙我呢,我就等你忍不住自己拆穿呢。”
我將雙手叉腰,被他捉弄這個氣啊,不過心裡可笑著,十三又說,“不過,從容——”,“嗯,什麼?”我坐回來看向他,他的眼睛裡閃著奇異的光彩,“從容,你講什麼我都想聽,不嫌絮煩,因為這是你為我動的心思。”
我收到這種無法契合的訊號後只好裝傻,“是啊,被你看穿了,敢耍我,本來我有好故事現在也不講了。”
他眼神一閃,就說,“不講嗎?十三生病了也不講嗎?”
“不講,除非求我。還要這樣求我,我最聰明最睿智的從容大人,給我講個故事吧。”
“那好,十三求你,給最聰明最睿智的十三大人講個故事吧?”
我忍不住笑了,“要不,最聰明最睿智的從容給第二聰明睿智的十三講個故事吧。”十三也笑了,為了
他放開胸懷,我是沒少盜版,從金庸到古龍,連故事大王、安徒生童話都用上了。後來不耐煩了,他還要我講神鵰俠侶,我就說後來十六年了,楊過找到了小龍女,他們一起過著快樂幸福的日子了。
“不行,這哪裡叫故事?細細講來。”我被快要好了的十三折磨得要說不出話了。
過了兩天忽然想起護膝沒做啊?囑咐了丫頭看著十三又出去找人。先順道看了太子,也沒阻攔我,說了半天話,問他有什麼需要的我出來又張羅著。又去找了管織造的師傅,簡單說了,要她幫忙做兩副,想到這個還可以賺錢,可惜老九不知道。耳邊就又響起了良妃那日的話,老九也許不是那麼絕情的,可是我現在剛剛平靜的心不想再喧鬧了,就把這件事藏在心底吧,這一年我要忙亂的太多了。
可是回來的路上我卻聽來了一個更讓我亂的訊息,一個小宮女——我認出那是德妃那裡的人,大概在和同伴說話,沒注意到我經過,說的竟然是老四的小鈕和小耿同志相繼懷孕了,還說什麼真是雙喜臨門之類的,我聽了心神搖動,站了站,深呼吸了幾口,險些掉下淚來,逼退眼淚勸自己道:跟歷史上記載的差不多,我不能不讓可愛小乾和頑皮弘晝不復存在啊。更何況我是很喜歡弘晝的,雖然他還沒出生呢。可是心底還有聲音在咒罵老四,他有這麼多女人,還都不是擺設,我到底算什麼?淚眼又溼潤起來。
我正在心裡鬥爭,事實上是心裡被酸楚覆蓋,後邊傳來了老五的聲音,“從容,遠遠就見你走走停停的,怎麼了?”
“五哥”,我抹了一把臉又深呼吸一口回身笑說,“沒怎麼,好像眼裡進沙子了。五哥往哪裡去?”
“從容,連我也不說嗎?你的表情騙不了人。”
“沒事,五哥,哭一場是早晚都要的,十三病了。”
“是為了十三?不是說好些了嗎?”
“你怎麼知道的?”
“老十跟老九說的。”
“好了些,可是還很虛弱的,那地方很糟糕,你知道的。”
“十三底子好會挺過來的,如果為了他就不需要了。從容,有些事還是不要多想的好,你應該選擇相信。”
我聽出他的話是勸我,也許他也知道了老四家裡的事,這宮裡是藏不住秘密的,我又成了大家的笑柄了,想到老九和老四,晃眼的女人們,眼淚又不由自主掉落了,我又抹了一把淚,抖抖嗦嗦話不成句地說,“五哥,我,我會想開的。”
“從容”,老五急了,“不要哭。你,你是為了老四嗎?”
“五哥,你說是我錯了嗎?是我不該這樣做個妒婦嗎?”
老五走近了,扶著我想要剋制卻還抖動的肩膀說,“從容,不要難過,我知道你最近承受太多事了。”這個老五真不會勸人,我對他這一句話敏感極了,從五十一年來了我就戰戰兢兢地過,參加了那拉氏的生辰宴會就開始和老四有點不對,來不及整理就去了溫恪那裡,一路地擔心和哭泣,之後十三、良妃,老八他們,再加上老四這次,我要受不了,不是最關心的人永遠去了,就是心的遠離,愛的折磨,再不然就是吵架猜忌彼此傷害。而這一切我都是個中心點,每件事都身處其中,活著的人都有意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