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七洲峰會都在逼迫帝國承認。原本承認了也沒什麼,遠東聯邦本來就只是帝國的附國,主權並不屬於帝國,點個頭有什麼難的?
只是這個頭應該由誰去點呢?
容裴就著這些帝國最尖銳的難題和人爭辯開了。
瞿澤負責在一邊做記錄。
雖然出身於首都瞿家,一等一的大家族,可他十歲前忙著打基礎,十歲後又忙著養活自己,從來嘗試過沒有站在整個帝國的高度去考慮問題。
一晚下來瞿澤聽得雲裡霧裡,腦袋都發脹了。
回到旅館後瞿澤累得渾身乏力,卻又輾轉難眠。
聽人口述帝國的歷史與境況,與在學校裡學到的完全不一樣,口述的人會有自己的感情、會有自己的觀點,瞿澤幾乎一下子就被他們帶了進去。
他盯著容裴朝向自己的背。
心裡要有更多的東西才能走得更遠,那容裴心裡面又有什麼?他這個“弟弟”在容裴心裡能佔多大的位置?
瞿澤忽然控制不了自己。
他伸手摟住了容裴的腰,感覺容裴微微一滯後把手扣得更緊,腦袋埋在他頸窩,呼著氣說:“就算你不是好人,我還是喜歡你沒錯,我喜歡你明明我應該喜歡樂棠的,是他把麵包分給我,是他把我帶回家可我偏偏喜歡你你說該怎麼辦?你把我帶出來,是想讓我別打擾樂棠和高競霆吧?既然你要把樂棠給高競霆,不如就把自己賠給我好了和我交往試試看?”
狹窄而黑暗的房間裡彼此之間無比貼近,連呼吸似乎都是相互交融的。
瞿澤的姿勢選得很巧妙,正好藉著牆壁把容裴困在懷裡,藉著他整個人都欺了上去,讓容裴連掙脫的機會都沒有。
容裴有點懊惱。
聽到瞿澤舊話重提,他就知道一整晚的忽悠白費了。
這小鬼可不是高競霆,他比高競霆要精明得多,也狡詐得多。
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容裴正思考著要不要順水推舟答應下來,突然聽到有人啪地一聲按下了開關。
房間裡的燈應聲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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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這兩天天天忙得腳不沾地!!!過年什麼的最討厭了QAQ
猜猜是誰開的燈=wwwwww=
17第零一七章
容裴覺得自己最近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他的視野正好對著門口,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四十八…九來歲的男人。在這個時代這個年紀的人屬於初至,即將邁入一生中最耀眼的鼎盛期。
中年男人的五官與瞿澤有幾分相像,只是他的目光更為銳利,臉上的神情彷彿抽去了一切不冷靜不理智的因素,只餘下凜如寒冬的冷峻。
如果說高父給人的感覺是高高在上、難以親近,那眼前這個中年人則把這種感覺放大到極致,他似乎已經拋卻了所有人類應有的感情,掃上你一眼就能讓你遍體生寒。
這個人是瞿正明!
容裴是《帝國時報》的忠實讀者,每年在《帝國時報》上看見瞿正明的次數數不勝數,作為帝國二十位最高決策者之一,瞿正明的形象比其餘十九位都要鮮明,“鐵面無私”、“殺戮果決”、“帝國雄鷹”等等名詞都是他身上無法抹去的烙印。
他是鐵腕派的領袖,以瞿家為首的鐵腕派最無法原諒導致國家利益遭受損失的人,比如容君臨。
容裴直視瞿正明的眼睛。
他很確定這個中年人在生氣,因為整個房間的氣壓都變得極端壓抑。
——一個月內連續見到兩位帝國的最高決策者,只能說運氣真是好過頭了。
瞿澤卻沒有容裴那麼冷靜。
他在看見瞿正明那一刻就覺得渾身都冷得要命。
剛剛瞿澤還恨不得把整顆心捧到容裴面前,非要磨著容裴要他接受自己不可。可這一刻他卻希望沒有人聽到過方才那段告白,尤其是自己的父親。
這十二年來瞿澤鮮少有機會回家,即使回了家也不一定能看見瞿正明,他只能在報刊雜誌上了解自己父親的近況。
但瞿澤生命中的前十年是在瞿正明身邊度過的,他熟知自己父親的脾氣——對於容裴,瞿正明絕對不會認可!
瞿澤記得上次見面時瞿正明就對雲來港這邊有人聯合青流綁架支援率的現象頗有微詞,十分不滿這種把政治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