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對戰即將在他們之間展開。
容裴笑了起來。
如果哪家媒體可以拿到這些監控,肯定能剪下出一段激…情澎湃的精彩故事,那些展開能力已經媲美故事家的新聞寫手們鐵定能借這個素材寫得天花亂墜。
有趣極了。
到了這個地步,容裴當然能明白高競霆想給自己看什麼。
高競霆是想給自己看到他的進步、想給他看到他正在努力,即使從傻子“蛻變”成了今天的高競霆,他這種隨時隨地抓住機會表現自己的本性還是沒改變。
容裴專注地看著海面上的對戰,謝雲夕的打法非常狡猾,活脫脫就是頭狐狸。
相較之下高競霆的指揮方式就有些死板了,不過他的學習能力非常強,沒一會兒就跟上了謝雲夕的節奏,開始變化自己的陣式。
這種從對戰中隨時學習新東西的能力正是高競霆能夠迅速成長的重要原因。
假以時日,這傢伙一定會變得非常耀眼。
容裴看了一會兒就感覺已經足夠了,轉身坐到一邊的茶几前準備給自己泡杯茶。
等拿出放在茶几旁的茶葉時,容裴微微一頓。
居然是“薰風”。
他覺得軍區的開支沒有富餘到連個遠端輔助室都配備“薰風”這種頂級好茶。
——恐怕是高競霆猜出他只會看那麼一會兒,特意給他準備的。
這些都是高競霆發出的一種訊號:他正在成長,將來他會變得強悍而成熟,足以理解一切以前無法理解的事情、能夠做到一切以前無法做到的事情。
容裴微笑著享用了高競霆為自己準備的薰風,拿出信箋推斷下一個座標。
推算出最後一個目的地對應的時間還要很久,容裴一頓,笑了起來。
——沒想到這傢伙還學會了有抓有縱、寬緊結合。
品完兩杯茶後容裴就站起來拍拍陶溪的肩,示意他自己要離開了。
陶溪點點頭。
容裴離開高競霆的轄區去找高衡,這個老朋友他也有些時候沒見了,正好借這個機會找他聊聊。
高衡最近明顯過得很愜意,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有用不完的精神。見到容裴後他笑眯眯地問:“到了冬季,我就可以出發了吧?”
容裴說:“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像什麼嗎?”
高衡摸了摸下巴,一臉真誠地發問:“像什麼?”
容裴說:“發…情的野獸。”
高衡一想到徐邵已經答應要加入低損耗戰術的實戰研究計劃裡面,心裡頭就癢到不行。聽到容裴的說法,他恬不知恥地大點其頭:“相當貼切!”
容裴不得不承認自己交的朋友一個比一個厚臉皮。
調侃過後,容裴進入正題:“你覺得西部還能安穩多久?”他是惦記著在最高監獄聽到的那些討論。
說起正事,高衡也變得正經起來:“我覺得也許安穩不了太久,很可能我們的研究計劃還沒有結束就能直接上場實踐,撈回點真正的軍功了。”
容裴皺起眉頭:“你在東部呆過那麼久,又和遠東聯邦交鋒過幾回,給我說說那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吧。”
高衡聳聳肩:“我只能說那個地方很可怕,因為那裡的人都已經陷入了極端的個人崇拜裡面,所有人都唯秦時章馬首是瞻。你應該能想象出那是種怎麼樣的狀況——尤其是在知道了它的領袖還是個瘋子以後。”
容裴說:“能做到這種地步,秦時章的確很了不起。”
高衡說:“不,不全是他的能耐。”
容裴看向高衡。
高衡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我看過你三叔最後一次參加最高決策者會議的錄影,不得不說他這一步做得很完美,後來在公眾前的表現也很完美,幾乎導致國內分裂成兩派,雙方爭論得厲害,最後直接上升為鬥爭——這使得帝國騰不出手應對遠東聯邦的崛起,給了它成長的關鍵時間。”
容裴靜靜地看著高衡,等待他的下文。
高衡說:“這些東西不是我分析出來的,是徐邵給我分析的。阿裴,你去首都是去見過你三叔,一定覺得他和傳聞中很不一樣吧?當年他就是那樣的人,傳言中他近乎神話,平常卻極易與人親近——但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親近你卻又是另一回事。”
容裴挑眉:“你想對我說什麼?”
高衡說:“徐邵覺得可能——而且是極大的可能,你三叔才是遠東聯邦迅速崛起的真正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