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代表婚姻和愛情的對戒,只不過是容裴臨時拿出來解決危機的道具而已,他前段時間是“傻子”上了身才會覺得那代表著容裴的真心。
天空突然飄起了雨,遠處的山色變得迷濛又灰暗。
高競霆攥著車票,沒有挪動到別的地方去躲雨的意思。
這時一把傘擋在他頭上,謝雲夕的聲音從傘下傳來:“競霆哥。”
高競霆抬起頭,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當初謝雲夕陪伴著“傻子”的時候,“傻子”在幹什麼來著?好像天天都在催促容裴來首都玩。
按照時間推算的話,那時候容裴應該正在接受範立雲的指導。
容裴說“我追過他”,容裴追求別人的時候是什麼樣的?高競霆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腦,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一次“傻子”模仿範立雲的聲音之後,容裴抱著“傻子”說:“師兄,我喜歡你師兄,讓我吻你”
那種近乎懇求般的語氣,是容裴從來不會在他面前用上的。
高競霆感覺心裡陣陣狂躁,他伸手打掉謝雲夕手上的傘,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己的髮絲。
謝雲夕看著高競霆將近發狂的眼神,非但沒有退卻,反而還伸手握住了高競霆的手說:“競霆哥,我和你出去走走。”
高競霆感覺到手裡溫熱的觸感,有些怔愣,毫無自覺地跟在謝雲夕身側。謝雲夕去售票處買了兩張票,把其中一張遞給高競霆:“給。”
高競霆說:“黃金碼頭?”
謝雲夕說:“沒錯,黃金碼頭。你聽說過那裡吧?曾經是個很美好的地方,現在我們可以去看看它現在是什麼模樣。”
高競霆從謝雲夕嚴肅的表情裡嗅到了一點兒不尋常,他正色說:“那好,我們就去看看。”
於是兩人坐上了前往黃金碼頭的列車。
傍晚時容裴又看到第二份韓定轉給他的報道,他笑著對韓定說:“這種小問題不是你處理就行了嗎?”
韓定沉默地看著他。
本來這種小事確實可以由他處理掉,可是他總覺得容裴並不如他表現的那麼不在意,如果是由別的途徑看到,容裴可能會更難受。
現在他至少可以在說完以後把話題繞開。
韓定問道:“要去拜訪一下範執政官嗎?”
容裴搖搖頭說:“還是回去吧。”
回程是郝英才負責開車,韓定坐在了副駕座,容裴則在後座小睡。
郝英才升起了隔窗,讓後座變得更安靜,也讓前座的對話傳不到後邊。
他邊看著前方的道路邊說道:“阿定,你和阿裴也認識很久了。”
韓定點點頭。
郝英才說:“阿裴說你當初為了樂棠才留在雲來港的。”
韓定說:“差不多。”
郝英才抓住方向盤的手一緊,問道:“那現在呢?”
韓定說:“為了走到更高的地方。”
郝英才說:“不可能,你的眼裡沒有野心。”
韓定平靜地說:“我不知道你還會讀心術。”
郝英才不再繞彎子:“你和阿裴是不可能的。”
被人直接說破了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痛苦,韓定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你真幽默。”
郝英才說:“我說真的。”
韓定看著前方幽幽的夜景。
已經過了凌晨,私人車輛也能上路了,所以一路上車燈閃爍,幾乎把一整片黑暗都照得雪亮。
過了許久,韓定說:“真的又怎麼樣?”
郝英才說:“我也弄出了一個最不可能成真的意外。”
韓定說:“和你的親弟弟?”
郝英才渾身一將,然後點點頭。他說道:“我們也算是那多年的老朋友了,幫我個忙吧,幫了我,你留在阿裴身邊也就更自然了。”
韓定問:“你想我幫什麼忙?”
郝英才說:“陪我演戲,先營造一段秘密戀情,再慢慢地由暗轉明,最後確立關係。”
韓定微頓,說道:“你不打算再結婚了?”
郝英才緊抓著方向盤,彷彿在認真地看著路況。過了許久,他才說:“愛和婚姻,對我來說並沒有別人口裡那麼令人嚮往。我的父親他曾經也很愛我的母親,後來——他恨不得抹光所有母親存在過的痕跡——包括我。”郝英才唇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我也談過很多次戀愛,但是她們,怎麼說呢,總是很快就讓我失去了繼續接觸下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