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
但高競霆拒絕了這個提議。
高競霆不想查探已經過去的、容裴做過的任何事,範立雲和林靜泉的存在隱隱告訴他,容裴沒有告訴他的事實在太多了。
如果有一天必須要知道容裴隱瞞的東西,高競霆希望是容裴親口告訴自己的。
從他有記憶開始容裴就是他眼前的一抹光。
他的周圍越是漆黑那抹光看起來就越亮,讓他依賴到不得了、喜歡到不得了,卻又因為它看起來太不可靠近而不敢逾越半分。
等到他的周圍越來越亮堂,容裴漸漸隱沒在無數光亮之中,看起來變得無足輕重了。
容裴是那麼想的,也是這麼引導他去做的。
容裴為他引來一道一道光,然後一點一點把自己抽離。
在高競霆明白過來的時候,容裴幾乎已經要退出他的世界了。
高競霆早就打定主意不會去追查容裴做過的任何事,因為他知道無論容裴心裡到底有沒有自己、容裴到底喜歡過誰、容裴到底做過什麼,他都不會放開容裴的。
容裴能力出眾,他做什麼事都能上手、能和很多人成為朋友、永遠把身邊的人照料得很好。
可他的心似乎始終呆在幽暗之中。
容裴追過林靜泉、容裴追過範立雲,但是如果他們能給予容裴他想要的東西,容裴怎麼可能容忍他越來越得寸進尺的索求?
高競霆握緊了拳頭。
在容裴向他敞開心扉之前,他會好好裝傻。
也會好好努力。
——因為他也想成為照進容裴心底的那抹光。
有決心歸也要有行動,安志鴻給的任務他必須得認真完成。
高競霆怎麼都不想對容裴下手,也不想在現實裡和人起衝突,於是他把目標鎖定為平臺上的“獵手”。
容裴說得沒錯,打敗獵手確實沒什麼用處,她根本不會在意。
那麼把她推下神壇如何?
想到口碑極好、被許多人奉若女神的獵手,高競霆摸著下巴:“阿裴說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某些人的表現越是趨近於完美,就表示他背後隱藏的東西越多。這個獵手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等將所有和獵手相關的資料都拿到手上,高競霆有點兒發愣。獵手竟然不是完美的,她有無數黑歷史,最開始的“獵手”根本就是最不要臉的職業玩家,業務包括替人刷勝率、替人搞離間、替人設局陷害等等,只要出得起價他就接活。
她做過的那些事至今還被人翻出來翻來覆去地罵。
但獵手從不隱瞞,更不為自己辯白。
即使加入了徽章她也坦蕩地承認那全都是自己做的。
她轉變作風以後有很多人等著她故態復萌,可慢慢地,最開始盯著她的人不是放棄了,就是和她交上了朋友。
要是有人藉機生事,不少獵手過去的仇家還會站出來聲援:“那時候獵手需要錢,才會什麼活都接。”
再後來,獵手展露的實力越來越強,分享的戰例和戰術越來越多,那點兒黑歷史看起來似乎變得微不足道了。
誰要是想拿這點事兒去動搖她現在的地位,無疑是異想天開。
這裡面的道理其實很簡單,比方說一個做了無數好事的人開始幹壞事,所有人都會痛心疾首地唾罵他;可反過來呢,做了無數壞事的人開始做好事了,所有人都會覺得很欣慰。
高競霆皺起眉。
要找出獵手的死穴,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就在高競霆陷入沉思的時候,陶溪的“銀狐”突然向他發來通話請求。
高競霆選擇接受。
他問道:“陶安呢?”
陶溪說:“我讓他自己指揮一場,現在他已經開始對局了。”
高競霆說:“他還可以吧?”
陶溪說:“一開始想敷衍了事,稍稍一激他就卯足勁上場了。他本來就不差,不過現在明顯進步很大,玩起來也不像很生疏的樣子。還有,他的戰術有點眼熟。”
高競霆說:“眼熟?”
陶溪說:“我問他有沒有忘記以前學的東西,他說‘怎麼你們都這麼問’,我當時就起了疑心。開局以後我觀察了很久,終於發現他的打法像誰了。”
高競霆心頭一跳:“像誰?”
陶溪說:“是我們都很熟悉的一個人,徽章的趙洋。”
高競霆緊皺著眉:“趙洋是跟獵手一個時期的玩家,陶安肯定不可能是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