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與寧國公府的聯姻,無形中為燕王增加了助力,威脅到了他的地位,所以他恨不得立馬殺掉語嫣,破壞這兩府的聯姻,但同時,問題又來了,太子並不是一個愚笨的人,他明知道這樣做的話,最終會招來別人的懷疑,又豈會那麼笨地自掘墳墓,所以說,看著最有可疑的一個人,卻極有可能不是兇手。
還有一個人,這個人的嫌疑似乎遠比這兩個人都要大,那就是蜀王,想到這個人,玉嵐的心內驀然一痛,有多少天,自己有多少天沒有見到他了,大概已經有十多天了吧?也不知道他最近都在幹些什麼,自兩人鬧彆扭的那個晚上起,他就似乎人間蒸發一樣。
自己之所以說他嫌疑最大,皆因語嫣假如真是他派人殺的,自己只能說,他這步棋實在是走得妙,不費吹灰之力就成功地挑撥了太子與燕王的關係,讓他們彼此懷疑對方陷害自己,到時候,那人真的鬥了起來,這兩虎相鬥,必有一傷,蜀王不用出手就漁翁得利。
不知不覺,天已微微放亮,玉嵐再也躺不下去了,趕緊起身,連著幾晚都躺在臥榻上服侍的冬梅一整個晚上聽到的都是玉嵐的輾轉反側之聲,也一直都沒有入睡,此刻,聽到了玉嵐悄悄起身的動作,人也立即起身,緊著跑到了玉嵐的身旁服侍,玉嵐朝冬梅揮了揮手,神情有些低落地道,“你忙你的吧,我的自己來就可以了。”
“好。”冬梅迅疾地收拾起來,住在隔壁的秋霜聽到了兩人的說話聲,隨之起了床,快速地掀開簾子走了過來,張羅著要服侍玉嵐,玉嵐都一一推拒開了並且馬上就將自己收拾妥當,玉嵐一面派了個丫頭前去告知候爺自己將要出門的事一面派丫頭通知管家替自己準備馬車,幾人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待小丫頭回復時,玉嵐馬上帶著秋霜與冬梅走了出去,此時,天已完全放亮,馬車行駛在京城的街道上,到處傳來的都是商販的吆喝聲,繁華的京城已經開始了它一天的忙碌工作。
馬車疾駛得很快,眾人只看見一輛豪華的馬車遠遠駛過來,還不等看清它的全貌,這馬車倏忽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坐在馬車上的玉嵐一片肅殺之氣,自己昨天還與語嫣好好地呆在一起呢,不想,這才過了幾個時辰而已,兩人就天人永別了,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替她找出這個殺害她的兇手,這樣才能對得住九泉之下的她,就衝著她昨天對自己說的以後會永遠護住自己,自己就該為她盡一份心,不是嗎?
“二小姐,我們這是先去燕王府還是寧國公府?”玉嵐還在恍惚之際,耳畔忽然就傳來了馬車伕那清晰的說話聲。
“先去寧國公府。”玉嵐不做猶豫地對外道。
“好的,二小姐。”馬車拐了個角,駛向了另一條道。
不一會兒,馬車抵達了寧國公府,發出籲的聲音,隨之,馬車停了下來,玉嵐在冬梅的服侍下踩著矮墩走了下來,寧國公府還是自己昨天所見的國公府,似乎沒有什麼兩樣,但給人的感覺,卻又是完全不一樣,喜事變成了喪事,一夜間,這落差也真的是太大了。
“見過二小姐。”下人看見玉嵐走過來後,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只是這語氣卻帶了些壓抑與沉悶,大抵是因為已經知道語嫣死去的緣故。
“免禮吧,你們國公爺可在府裡?”玉嵐斂了斂自己的神色,只是眼中的肅殺之氣還是不可自抑地蔓延開來,下人一時間都被驚嚇到了,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道:“在的,二小姐裡面請。”
玉嵐帶著秋霜、冬梅緩步走了進去,沿途所見的無不是一片悲寂,大紅的綢帶被換成了白帶,下人皆一臉的悲慼,那裡還見昨日的喜氣。
下人帶著玉嵐穿過重重的庭院,最後來到了語嫣的凝香院,望著院子裡不斷晃動的鞦韆,玉嵐一時間思緒暗湧,前天,也是在這裡,自己還凝望起這鞦韆,與語嫣長話家常,不想,這才兩天的時間而已,自己就與她再也沒有這敘說的機會了。
玉嵐朝語嫣的房間走了進去,房間裡,還是一如既往的擺設,只是這房間多了一個人,一個全被哀傷籠罩著的男人——寧國公。
玉嵐朝寧國公走了過去,試著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開了口,“見過舅舅。”
寧國公有些茫然地抬起了頭,待看清楚眼前所站著的人是玉嵐時,情緒似乎好了一點,“你來了。”
“嗯,舅舅 ,語嫣的事我都聽說了。”玉嵐聰明地點到為止,沒有再多說什麼。
“你是來見她最後一面的嗎?”寧國公的語裡充滿了哀傷,幾乎悲不成聲。
“是的,舅舅,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見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