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在落龍坡,龍嘯桐就頗感蹊蹺,這裡的地名竟是那樣巧合的和事實重合在一起,落龍坡真的曾“落”敗了他這條真龍,那麼現在他快馬加鞭而去的鳳舞州,是否也會遇上他的鳳凰?
可是要見的人畢竟是白玉鸞。
就算他是怎樣溫文爾雅舉止不凡,就算他是怎樣佔據了自己的心思整三年,那也只不過是英雄相惜,對手間的奇妙爭鬥而已——
是的,不過如此。
那天旁晚,他出現在身後,一襲白衣,清透的玉石逆光而來。
那副畫面,至今難忘。
但是,也只能如此了吧,那些奇怪的情愫,也許只是太久沒有碰過女人產生的扭曲吧?
只能如此解釋。
否則,為何一個大男人會讓自己突然牽掛起來?
為何他的一切他都是如此急迫的想要了解?
為何為了和他的一個君子之約,他會傾國相助?
答案似乎明晰,就在那層層疊疊溫泉迷霧裡。
午夜月色如此美好,嗖嗖的馬鞭聲也清脆起來。看來韓少將所言飛虛,鳳舞州周圍都是玉家軍的守衛,他只能把馬藏到山從中,然後一個人慢慢潛伏進去。
好在他堂堂天子也不是吃素的,五年征戰野外環境也再熟悉不過,加上眾將士也被歌舞昇平的大氣氛薰染的有些暈,明顯不如戰備時警惕。
一路上有驚無險穿越叢林,葉子水汽愈重,溫泉近在身邊。
突地聽見水花漾起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裡如此動聽,輕輕撫平他心中一層層皺紋,腳步也越加輕了起來——
大概是羞赧,興許是尷尬,他堂堂上都天子,為何要來偷看玉將軍泡溫泉?
這實在是笑話。
可是他來了,披荊斬棘,東躲西藏,絲毫不比攻打玉鸞國省力。
得到的,卻比整一個玉鸞國還要多。
終於明白了長久以來自己期待的是什麼,冥冥之中感應的是什麼,今晚又來尋找什麼。
他。
她。
她背對著他,月光如水,霧氣暈染層層銀白,那造物主獨獨賞賜給女人的近乎完美的背部曲線,以如此開誠佈公的方式袒露在他面前。
後宮佳麗無數,他不是沒嘗過女人的毛頭小夥子;征戰數年,他卻從不缺少女人為伴。
只是這一夜,這光亮的美好的隱藏在層層水氣中卻又毫無掩飾的浸泡在月光中的酮體,讓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傾其所有得到的衝動。
而他本不是個衝動的人。
玉將軍,白玉鸞。
你騙得每個人都好苦。
尤其是我。
特別是我。
我險些要以為是自己出了毛病,以為是我貪圖的太多。
而上蒼佑我,讓我看到了真實。
白玉鸞。你這個女人,從今以後,是我的。
7 乾柴烈火
“誰?”
女人溫潤的聲音響起,隨手划起水花,漣漪碎了一地月光,層層疊疊,一直延伸到龍嘯桐的腳下。
她轉過身,下意識捂住了胸前,卻來不及縮到水裡去。
所謂猶抱琵琶半遮面,正是這種味道。
此刻她的面容才終於明晰的出現在龍嘯桐眼前,那水靈靈的眼,那細膩的面板,那從臉到身都幾乎完美的弧度,那月華仙境款款而來的人——
當日金戈鐵馬,怎麼會想到,那沉甸甸的鐵甲裡,包裹的竟是如此精巧的小人兒——
尤其是此時紅了臉,驚叫一聲,蹲入溫泉中,更是迷人。
喉嚨處,清晰地看見,沒有玉,也沒有喉結。
龍嘯桐突然就想起了店小二的戲言,那個女變男,玉石變喉結的謠傳——
可知,那不是謠傳,那只是在為玉將軍的橫空出世鋪路。
此刻他該喊一聲,“大膽刁民,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呢?還是索性步入水中風流快活一番?龍嘯桐的腿卻像是注了鉛一般走不動,一股熱氣,猶如被溫泉烘染了一般,從腳心一直竄上喉嚨。
清清楚楚聽見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她是那麼有存在感,無論是男兒裝,還是女人身。讓他不敢輕舉妄動越雷池一步,生怕她真是月華宮的仙女,一個不留神就飛天而去留他一個人周莊夢蝶了。
他要的是真人,活人,而且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一個女人。
這一系列的想法從他腦子而過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