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田地歸春家大房和二房種,他只象徵性的收點米糧,但他深知底層農民的艱辛,心情就變得十分沉重。
而康正源照例早出晚歸,忙碌異常,韓無畏更是連人影也不見。康正源身子本就不好,這麼勞累,一下就病倒了,春荼蘼去探病時,見他眼眶深陷,嘴上卻起了一圈火泡,可見又是辛苦,又是焦急。
春荼蘼瞬間內疚了,雖然知道自己出手也不一定怎樣,但就這麼袖手旁觀,感覺特別不仗義。若康正源開口倒好,偏他咬著牙,也沒有把她拉下水,這就更讓她覺得自己不厚道。
“案子怎麼樣?”春荼蘼掙扎半天,終於開口問。同時,親手給康正源倒上一杯茶。
此時,康正源斜倚在塌上,本想起來,但實在太疲乏了,也顧不得禮節,就坐著沒動,只伸手接過茶盞,苦笑道,“仍然沒有頭緒。”
春荼蘼暗暗又咬了一回牙,才問,“細節可以給我說說嗎?”
康正源有些驚訝,因為知道她是多排斥這件案子的。想了想,就半開玩笑地說。“怎麼又肯幫忙了?難不成是為了我嗎?”
春荼蘼很認真地點點頭,“康大人於我春家有恩,你不用反駁,給了機會就是恩情。照理來說。我不該挑撿,畢竟這趟巡獄之行還沒有結束,本就是我份內的事。所以。請康大人原諒我的任性吧。再者,我爹心疼快過年的百姓沒好日子過,這兩天對著我長吁短嘆,實在逼得我沒辦法了。”
前半句,她是公事公辦的語氣,康正源還有些侷促,但後半句。卻是小姑娘抱怨父親的口吻,又說得直率,康正源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來了,笑道,“春隊正是個好人。”
“他是好人。可卻讓我做好做歹。”春荼蘼嘟了嘴,但很快就轉到正題上道,“真的什麼也沒查到嗎?韓大人那邊呢?”
康正源搖了搖頭,“這件事做得太乾淨,我們懷疑有內應。但大都督府裡查來查去,鬧到人仰馬翻,卻也沒查出有用的東西來。你可知道,那密庫在何處?”
“不是在演武閣裡嗎?還是不能說的地方?”春荼蘼眨了眨眼。
康正源疲憊的笑笑,“此案一出。羅大都督就知道密庫的事是瞞不住的,畢竟要查案,人來人往的,怎麼可能再保密?再說那密庫已經空了,他之後再從別處建起來就是,所以這已經不是秘密了。正如你所說。密庫就在演武閣,在後面兵器架子上有機關,扭開後,地下就是密庫。所失財物中,羅大都督自己的東西真不算什麼,關鍵就是那兩箱御賜之物,雖然聽著數量不多,只有兩箱,但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據說還是當年羅大都督力抗西南的叛軍,助先皇順利登位後,先皇賞賜的,其中有好多前朝的異寶。羅大都督說,那本是準備給兩個女兒做陪嫁的,現在全丟了,心疼個半死不說,也是對先皇的大不敬。”
“羅大都督在幽州經營多年,先是任節度使,後改任為大都督,所以,密庫應該很少人知道才對。”春荼蘼想了想,“而且知情人,也必是心腹吧。”
康正源點頭,“是的,加上羅大都督自己,也不超過五個人,還都是他極信任的。而且知道機關的,他只有羅大都督一人。說起來,查內應,其實查的是這幾天值班的侍衛,因為那麼多東西要弄出去,可不是一件小事。”
“這是集團作案。”
“什麼?”
“我說是集團作案,意思是這起盜竊案,得有不少人同時動手才行得通。預謀、踩點、策應、運輸、藏匿,而且至少要計劃很久,幾個月甚至一年也說不定也許,這些人不是常駐幽州的?否則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動手?當然,也可能最近才有機會。”
看著春荼蘼秀氣的彎眉輕輕蹙著,康正源恨不能幫她撫平。但是,她的話卻真讓他有一種看到光明的感覺。她腦子很靈活,往往切入點與別人不同。之前,他為什麼沒想到作案人可能是來幽州不久的呢?雖然這種機會只有一半,但也不失為了個突破口。
一個外來人不好找,若是有很多外來人,目標範圍就小多了。
“其實,我們可以弄一個時間軸。”春荼蘼突然說。
而在康正源還沒了解什麼叫時間軸的時候,春荼蘼已經到了書案那裡,拿紙筆快速的寫寫畫畫,拿過來給康正源一看,卻是紙上划著一條橫線,橫線上有幾個點,上面寫著日期。
春荼蘼指著紙上的點,給康正源解釋,“那天羅府的管家來報告時,非常慌張,原話有幾個要點。一,巡邏的府衛來報,說演武閣有一扇窗子是開著的,很有些奇怪。二,從前一天的早上到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