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還想拜年來著,但考慮到他們表兄弟的身份,怕給春家帶來麻煩,就叫僕從送了東西來。
和身份地位差距大的人做朋友都很辛苦,何況更近一步的關係?人是有等級的,說白了就是生活圈子,能突破圈子的不是沒有,只是太少、太辛苦了。
只是,老徐氏為什麼想得理所當然呢?她春荼蘼好歹是低階武官的女兒,尚且不敢肖想那二位,身為商家女的徐氏,又無傾世之姿、驚世之才,怎麼被老徐氏說得好像只要徐氏願意,人家韓無畏和康正源就得巴巴的來求娶?實話說,雖然春家是軍戶,但論人才和人品,徐氏連春大山也配不上!
這下春荼蘼算明白了,為什麼老徐氏這麼強勢,因為她自我膨脹得太厲害,是坐在淶水的井底之蛙,以為天就那麼點子大呢。
“娘你別說了。”徐氏終於開口,“我早告訴您,別來給荼蘼說親,您偏不聽。怎麼樣,好好的事,倒鬧得兩家不和睦。您快回去吧,夫君和公爹都心軟,我做小伏低一陣,他們就會把這一篇揭過去的。回頭,我再找人給您捎信兒!”
“孽障,你就是離不開那個春大山!”老徐氏恨鐵不成鋼的道,“若與他和離,娘自然給你找好的,你怎麼就不聽呢!”
果然啊,老徐氏想讓女兒和離回家。在現代,也絕少母親想讓孩子婚姻破裂的,何況這是在古代呢?所以老徐氏的思維,真心不能以正常衡量。
見徐氏又恢復到抿著嘴不說話的狀態,老徐氏恨聲道,“算了,我管不了你!我走!”才一轉身,又想起什麼,“你爹呢?怎麼沒看見他。”
“在我屋裡歇著呢。”徐氏張望了一下,“小琴也不知道死哪兒去,我去叫我爹吧。”說完匆匆地進了院子,但很快又折了回來。
“我爹不見了。”徐氏詫異道,“明明我親自帶他進屋的啊,跑哪裡去了?”
老徐氏想了想,不耐煩的道,“誰知道他死去哪裡了,我不會等他的。他若回來,你讓他自己僱車回去。哼,小琴個不安分的,怎麼也跑得沒影兒了?”
“別是帶我爹一塊兒逛去了吧?我爹正經沒來過范陽幾回。”徐氏疑惑。
“大年下的,有什麼景好逛?”老徐氏邊說邊上了馬車,狠狠甩下車簾
有話要說
今天這章不是標題黨哦,意思是春荼蘼發誓要嫁得好,讓自家祖父和老爹抬起頭來。畢竟,她做了訟師,婚姻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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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火樹銀花不夜天
眼見著馬車離去,徐氏回院,春荼蘼才和過兒從樹後出來。
聽了這老半天,身子都有點凍僵了,兩人連忙回了春荼蘼的屋子裡。想必春青陽和春大山還在生氣,院子裡靜悄悄的,正廳的門也緊閉著。
過兒向那邊張望,又看了看春荼蘼的臉色,這才猶豫著說,“親家老太太就是要攪得咱們家宅不寧的。要我說,太太真不如和徐老太太回孃家去呢。最好再也不要回來。”說到後來,聲音小了下來。
春荼蘼知道過兒的意思,是想讓春大山休了徐氏。這門親結得不好,拖下去大家痛苦。但古代不像現代,離婚比較自由。春家之所以說不休妻,是因為徐氏沒有犯七出之罪,上回給丈夫下瀉藥的事倒可以做文章,可是春大山也會沒臉,那事就壓下去了,現在哪能重提?即使真要休了徐氏,她做女兒的也開不了口,還得看春青陽的。
不過,徐氏是真心喜歡春大山,雖然她的喜歡非常自私,只是想獨佔春大山,並且不會為春大山改變自己一丁點兒。可真要休她,她肯定賴死賴活,一哭二鬧三上吊都用得上。雖然徐氏表面上很懦弱,可擰起來是個極有準主意的,也拉得下來臉,如果鬧得盡人皆知,勢必又要影響春家和春大山的前程。
年前韓無畏的來信說了,已經就春家脫軍籍的事開始活動。若這種最關鍵的時刻讓徐氏鬧起來,說不定會影響到大事。而春大山長升了官,前程看好,要休妻也得悄無聲息的,理由充足的,完全不受妨礙的休。比如說,徐氏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所有人都站在男方這邊。
“過兒,親家老太太很看不上我爹和我家,想讓太太和離呢。”春荼蘼嘆了口氣。“就算是恩愛夫妻,有長輩這麼鬧騰,也會磨沒了感情,再也過不下去,何況我爹和太太這種情況?所以你看著吧,不等我爹休妻,太太也在咱家待不長。親家老太太那個人我不敢說了解。卻很清楚,但凡她起了什麼心思,若達不到目的,就難受得要死,非可勁兒的攪和,直到她滿意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