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祖父,對春家還不那麼好。而荼蘼,和她親爹和親祖父感情極深。沒看出來嗎?誰動了春家人,就是動了那丫頭的命根子,她立即拼命。所以,你爹為了和春家爭奪荼蘼的心,必須讓荼蘼對白家有更深的牽掛。”
“您是說我?”白蔓君的聲音都哆嗦了。
“母子連心,世間天性至理,誰能違背呢?”金老道長慈愛的望了女兒一眼,“只要有你在,荼蘼怎麼割捨得了白家?可就算認了親,你怕也不能回到白府,不過是仍然在這囚籠裡活著,做個釣著荼蘼的餌罷了。”
“那我不要認回她!”白蔓君突然堅定地道,“我的女兒,我要她能夠自由,想做什麼做什麼,絕不能有任何束縛。當年懷著她時,我對她承諾過!”話畢,淚流滿面,自己都不知道。
“唉,晚了。”金老道長搖搖頭,“我還說你爹會上山來,和我商量荼蘼的事。可我跟了他這麼久,卻還沒看清他的心思。他總是出人預料,胸有成竹,這一點上,荼蘼倒真像他。而他既然有了這個打算,你看著吧,荼蘼早晚能自己‘查’出什麼來。但你也別急,不如等著骨肉團聚再說。咱們鬥不過你爹,荼蘼可未必。這世上,總有你爹算計不到的東西。荼蘼,眼睛擦亮點,可別讓你外祖母和你娘失望啊。”
而此時,身在縣衙的春荼蘼,連續打了三個噴嚏,低聲咕噥道,“一想二罵三唸叨,這是誰唸叨我呢?”
“春六小姐,不,春狀師說的什麼?”一邊的包縣令問。
“沒什麼。”春荼蘼擺擺手,“但是,真的確定無頭女屍的身份了嗎?”
包縣令點點頭,還沒開口說話,就乾嘔了下,好像要吐似的,“失禮了,真的失禮了,我是又想起看過的屍體。”他忙不迭的道歉,努力強忍碰著噁心,“發現死屍的山腳下,有個村子叫溪底村,人口不多不少,總數才三百多。村裡有個毛屠戶,無頭女屍正是他的娘子張氏。”
“怎麼確定的?”春荼蘼忙問。
“張氏雖然是女人,可慣會爬山,身段瘦長,四肢有力,所以崇山峻嶺間的草藥,只有她能採摘。”包縣令無意識的伸手撫著自己的前胸道,“不然,她一個女子,也不會到那樣荒僻的地方去。仵作二次驗屍時,發現體型特徵與描述吻合。而縣衙的差役們日夜不休的到半山腰和山腳下的村子尋找,只溪下村就去了三趟,卻一直沒人上報張氏失蹤的事。最後是張氏的父母到溪下村看望女兒,因為見不到人,和毛屠戶吵鬧起來,差役們才問出情況。”
“這有好多天了吧?那姓毛的為什麼不找?也不上衙門報案?”春荼蘼提出疑問,“這也太令人懷疑了吧?”
“我之前也這麼問他,他說他曾經和娘子爭吵,他一氣之下動了手,打了張氏幾拳,張氏就賭氣跑了。因為沒帶著採藥的工具,他還以為張氏是回了孃家。這種事以前有過多回,兩口子成親十年,卻一直沒有子嗣,張氏自知有愧,卻不是逆來順受的脾氣,夫妻經常爭吵,吵到全村人都不得安生,張氏失蹤那天也是如此,鄰居倒是可以做證的。這也就是之前鄰居們明知張氏沒回家,卻也沒有報案的原因。”
“毛屠戶見過屍體?”春荼蘼再問。
包縣令也繼續點頭,“見過,雖然是無頭屍,但夫妻之間最是親密,他所說身體上的特徵都對得上號。而且屍身早就驗過,有於瘀傷多處,確實是外部拳腳相加所致。”
春荼蘼抬頭望望太陽。
天時已臨夏,古代沒有儲存屍體的先進裝置,就算拿冰鎮著,此時怕也接近腐爛了吧?而本案開堂的時間還沒確定,只怕到時候,屍體應該處理掉了。在沒有直接物證的情況下,仵作驗屍的報告就特別重要。
她招手叫來大萌,塞了塊大銀錠子給他,低聲吩咐了幾句,大萌轉身就走了。
“聽說屍體的頭也找到了?”春荼蘼見包縣令以袖子扇風,顯見熱得很了,急著要進“辦公室”去乘涼喝茶,趕緊再問。
“今天早上才找到,就在不遠處的樹林裡。”包縣令道,“雖然並沒有被野獸咬壞,但在野地裡沒有冰塊降溫,已經爛得看不清面目了。據仵作講,倒與身體對得上。而且屍體左邊牙齒掉了四顆,耳洞也有豁開的沉舊傷,毛屠戶承認,是他以前打的,所以,基本上可以確定身子和頭是同屬一人。”
一個案子,三具屍體,疑似兇手兩名。但,真正的兇手是誰?
今天的第一更。
第二更下午三點左右,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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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特務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