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聽到春荼蘼下面那句話後,他恨不能殺了自己,因為他真的是聰明反聰明誤,以自己的矛、攻自己的盾,自己給自己佈下了陷阱。
可這春荼蘼,為什麼連這個也注意到了?跟她對陣,難道一點小錯也犯不得!
春荼蘼問的是,“毛屠戶是怎麼知道方娘子身上那些隱秘特徵的?他做證時說過,方寶兒背後有鞭痕,後腰下部有燒傷。後腰下部是什麼地方,不用我解釋吧?”
然後她自問自答,“這些,自然是杜仲告訴他的。那杜仲又是怎麼知道的?雖然他曾經見色起義過,但方寶兒的衣服並沒有撒裂,她身上的傷痕也都證明,杜仲是絕對看不到方寶兒背部的那兩處地方的。所以,答案只有一個:是杜爺爺您告訴他的!”
既然如此,還敢說老奉國公與謀殺案無關嗎?明明是他主使的。另
外,做偽症也有罪。現在,三罪併發啊!
這一點,所有人都立即想到了。
“你,你何必如此趕盡殺絕。”杜東辰離得近,以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低聲道。
春荼蘼搖頭,正色道,“不是我要針對,是我要為死者說話。奉國公府勢大,但買得了證人,卻買不了事實。這世上,任何事都有轉圜的餘地,惟有事實,是絕對不容許玷汙的!”
杜東辰望著春荼蘼,神色複雜,十成的恨意中夾雜著連他自己也不懂的東西。
而就在此時,公座背後的通道中,走出一個人來。
那人負著雙手,龍行虎步,雖然沒有穿皇服,但氣勢逼人,一出場,就把堂上堂下所有的騷亂感都壓下去了。
旁聽席上有不少大人物,見到那人的臉時都是一驚。之後包括白敬遠、杜氏祖孫和包縣令在內,在略怔了下之後,都立即匍匐於地,高呼萬歲。
看審的百姓也是先茫然,隨後即驚且喜,即怕又興奮的呼啦呼跪倒一片。
只聽韓謀的聲音清冷而威嚴的傳來,“春荼蘼,你可知罪?”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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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本卷結束,明天開始第四卷,會有新案,感情方面也會有大進展,敬請大家隨時關注。
第四卷絕世風華
長安篇(下)
第一章真要打啊!
春荼蘼茫然抬頭,“不知。。。”
跪在她身邊的白敬遠輕輕拉了她一把。
可是她不改口,一來不知者不怪,知法犯法才會罪加一等。二來,她確實不知道。但若皇上想為他岳父撐腰,大庭廣眾之下,好歹要有個說法,給她亂扣帽子是不可能的。
“那朕來告訴你。”韓謀的聲音仍然聽不出喜怒,“你既然事先知道方寶兒的真實身份,明知道是杜國丈違法所納之妾,為什麼不立即舉報?反而捂到最後才揭出來,做為你打贏官司的有力武器?這樣做,將國法置於何地?”
呃登時,春荼蘼的氣勢弱了些。不過依法來說,她確實有不當之處,但於理而言,她完全有自己的立場,只是這立場與龍椅上那位對立著而已。
“民女之前不敢這麼說,是因為要在關鍵時抖出來,憑各方反應才能確定。”她狡辯,“民女總不能誣告吧?何況對方還是前國公加現國丈。我又不想找死,沒有真憑實據,哪敢亂講。”
“強詞奪理!”韓謀哼了聲,“那你在公堂上幾次撒謊誤導證人呢?是不是有誘供的嫌疑?”
這個,在現代法庭上,這種花招會被法官警告,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皇上,兵不厭詐。”她咬唇一笑,小模樣嘎壞嘎壞的,令離他不遠的杜東辰和站在皇上身側的康正源看了個滿眼。
“巧言令色!”皇上又賞了四字評語,但臉色卻漸漸陰沉,“公堂之上,豈容兒戲。知法犯法,更為可惡。”說完,突然坐到公座後。威嚴道,“既然朕來看審,此案也比對審結。不如朕就越俎代庖,直接讀鞫。”
“聽憑皇上聖斷。”包縣令立即叩頭,別人也跟著山呼萬歲。
韓謀沉吟道,“奉國公府杜仲,連殺五人,手段殘忍,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他自己也已經認罪畫押,定秋後問斬。”大唐沒有凌遲、車裂等酷刑,最高的刑罰就是斬首。
“罪民毛屠戶雖然罔顧律法,為錢財利益為人頂罪。欺騙官府與世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