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茫然無措。卻令杜東辰誤會了,以為她體會到了他的情意。雖然,那份情就像天上的雲,西北風勁吹,很快就消散如煙。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再和你站在公堂對面,我要贏你。也要贏得你!”說完。他深深地看了春荼蘼一眼,猝然轉身,似乎怕自己會不捨似的,頭也不回的離開。
“小姐。杜東辰再向你表白,說喜歡你誒。”見那一行人身影漸漸模糊,過兒撲過來,很八卦地說。
“是吧?”春荼蘼抓抓頭。這時候才有點明白。反射弧長得堪比滅亡的恐龍。
“小姐不喜歡他嗎?我覺得他還不錯。”過兒又道。
春荼蘼白了這小丫頭一眼,“我喜歡誰。你難道心裡沒數?若這麼沒成算,我不如直接打發了你跟杜東辰走得了。反正,你這丫頭一點不貼心。”說著,瞄了眼一刀。
不過大萌和一刀站得遠,又是上風口,沒聽到春荼蘼的話。只是見她望過來,一刀就傻乎乎地笑了一下,倒逗得這邊三個女孩不禁莞爾。
“可是,小姐救了杜東辰啊。”小鳳插嘴,“若不是小姐,他可能一蹶不振,就算不死在流放的路上,到嶺南也了無生趣。奴婢以前聽師傅說過,一個人的心力,往往是決定行為的。奴婢剛看到他還面如死灰,全無鬥志,可小姐幾句話,他就精神抖擻了。想必,以後能好好生活。”
“我救他,是因為他是杜家惟一一個值得相救的人。”身為現代人,她最討厭的就是株連了。可是重生在這個時代,她無力改變大環境,只能在小範圍內幫助別人。說起杜家,除了掌權的幾個,還有仗著勢利為所欲為的幾個,好多人死得非常冤枉。但,有什麼辦法?
回到家裡,春荼蘼立即陷入發呆狀態。
打官司很累,心累,身體也累,為了準備各種文書資料,白毓靈甚至累病了。可是本案十月中旬結案,後面零零碎碎的判罰和平反就與她無關了。如今杜東辰也離開長安,已經是十一月底的光景,再累,她也歇過來了,可就是心焦。
她不明白,皇上到底要拿夜叉怎麼樣,這樣扣著是什麼意思?因為不讓他見外人,倒像是軟禁似的。難道,是要彌補他那缺失了二十幾年的父愛?那也不該強迫吧?她相信,夜叉一定是想見她的,現在她進不了宮,他既然沒來找她,就是出不來。就連錦衣,也沒有訊息。
為此事,她旁敲側擊的問過外祖父。據白敬遠分析,皇上是在等西域那邊表態。注意,不是西突厥,而是西域諸部。因為狼神之子,是整個西部地區的圖騰,對於誰能坐穩西突厥的王位來說,對於最後西域諸部能否聯合,甚至統一,都有重大的意義。
阿蘇瑞殿下重現人間,而且從觸犯大唐律法中解剖出來,就等於把燙手的山芋扔給了巴戈圖爾。大唐律法的勝利,對西域人也很有警示作用,令西域的百姓也對律法心生嚮往,繼而對大唐也心生嚮往。畢竟,法律的初衷是保護弱者,維護社會秩序。生活在底層的百姓,更希望律法可以約束一切,讓他們的生活得到保障,得到尊嚴,而不是強權者說了算的。
巴戈圖爾現在一定很焦慮,要不要承認阿蘇瑞呢?不承認,他本來就低的民望會跌到可怕的程度。狼神之子誒,他也敢拒絕?承認,那他的王位就坐不穩。不接阿蘇瑞走,就坐實了他妒忌弟弟的本相。接走?以什麼身份和名義?他十幾年前宣佈阿蘇瑞的死訊,已經是個天大的笑話了。如今讓他自己頂著這個笑話露面,那比殺了他還難吧?
聽了白敬遠的分析。春荼蘼有點理解韓謀的想法了。可雖然說所謂帝王,國家利益高於一切,算是有國無家的另類人,但他要不要連惟一的兒子也充分利用,仔細算計啊。
阿蘇瑞的身世是個秘密,也只能是個秘密。不然,皇上的德名有虧,阿蘇瑞的身份也會尷尬。他是無法名正言順的存在的,既繼承不了大唐的皇位。將來萬一韓謀有了兒子,他就成了眼中釘。另一方面,這秘密捅破,狼神之子的傳說也破滅了,那麼他連西域的支援也將失去。
倘或是這樣。最高興、最得利的是巴戈圖爾,而西域百姓對大唐的好感也會瞬間降低。好嘛,你大唐皇帝年輕時如此荒唐,偷誰的老婆不好,居然讓西突厥的老王戴了綠帽。這是一種極大的侮辱,能激起西域諸部的同仇敵愾。
所以,夜叉到底以什麼身份走出皇宮。真的很難確定。可是,為什麼不讓夜叉見她呢?是不是皇上感覺到了她和夜叉之間的情意,要插手下一代的感情生活?難道這個忘恩負義的皇上,在兒子失而復得並得救後。就要拆了她這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