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還好,一開口,春荼蘼就無聲的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搖頭。
寬心?寬不了的!她脫險了,可夜叉呢?他就像受了重傷的野獸。要躲到什麼黑暗的地方去療傷?萬一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萬一,他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怎麼辦?如果倒在密林裡,稍微兇猛些的動物,都能要了他的命。
他是那樣尊貴和驕傲的男人,儘管生活在見不得光的地方,可怎麼能委屈而無聲的死去?
“小姐!小姐,您別嚇奴婢呀。”過兒慌了,眼淚也撲簌簌往下掉,“是不是那些壞蛋欺侮您了?小姐別傷心,都是奴婢不好。到了外面去。奴婢應該緊跟著小姐的。真出什麼事奴婢我寧願被綁架的人是我!”
過兒只比春荼蘼小一歲,成天往外瘋跑。很知道些事情了。她見春荼蘼這麼難過,是自己從沒有見過的,就以為小姐受到了侵犯,所以心疼到不行,又是恨自己不頂事。
“不關你事。”春荼蘼連忙道,眼淚卻不停,“我是擔心一個人。”
“誰啊?”過兒本能而直接地問。
春荼蘼猶豫片刻。
她不想說的。可夜叉就像在她心底埋下一顆種子,本來安安靜靜,不顯眼。無感覺,什麼時候埋下的都不知道,卻一直存在著。最近不知為了什麼,突然瘋狂的生長,在她頑韌的心田裡拱動,很快就要破土而出。
所以,她心裡像是被無形的東西裝滿了,若不說出來,得活活憋死自己。
“我我們我和杜含玉被抓走後,是被一個人救了。”她斟酌著字句,平時伶牙俐齒的她,卻結結巴巴起來,“可是那個人受了重傷,很重很重,我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他能不能活下來,讓我讓我再見到他。”
看著春荼蘼惶然的神情,過兒心中一凜,“男人?”
春荼蘼居然愣了下,之後機械的點頭。
於是過兒腦海裡驀然湧現出一個想法:小姐有喜歡的人了!她不知道怎麼會這麼斷定,可能是因為小姐的神情。她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憂,因為小姐能喜歡一個男人,卻又因為那男人不知根知底。她人小鬼大,自是明白小姐姻緣艱難,也知道有幾個貴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