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細心。特別五指儘量張開,模仿男人的指距。
不出夜叉所料,這一次杜含玉有反應,不僅疼得皺眉,還呼痛出聲。春荼蘼不含糊,上前照著杜三的屁股又補踢了幾腳讓你約我去竹林,正撞到綁匪的槍口上!讓你看我家夜叉胸部!讓你害我家夜叉揹你!讓你在我之前就認識他!
後部的疼痛令杜含玉加速清醒的速度,這也是春荼蘼的目的之一。不單純為了洩憤。杜含玉有片刻的懵懂,但意念很快恢復,所經歷的一幕洪水般衝進她的腦海。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算她性子沉穩有城府,居然沒有尖叫。接著,她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嚇得眼前一黑。
“不許暈!”春荼蘼低喝,同時彎下腰,一把扯起杜含玉,惡狠狠地道。“如果你不想再被抓到,就快跟我走!不然。我就丟下你,不會再管的!”
“這是怎麼回事?”杜含玉雙腿發軟,只勉力站著。
“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快走!”說完,率先向山下跑去。
“春六妹妹”杜含玉喊了一聲,卻見春荼蘼頭也不回,一咬牙齒,只好跟上。
別看她平時一幅嬌嬌柔柔的樣子。但也是個腦筋清楚,處事決斷的,很看得清形勢。居然磕磕絆絆的跟了下來。
寂靜的山林中,有不知名的夜梟在鳴叫,有看不到的動物在草叢中穿行。兩個姑娘都是狠的,在這種環境中都不曾露出膽怯,心無旁騖的跑,其他一切不理。
而春荼蘼牢記著夜叉的話,在途中見到一座小廟時略停了停。
那還真是間小廟,只有兩三間掩映在樹從中的屋舍,若非今夜月色明亮,黑夜裡根本看不到的。絕的是牌匾上寫著三個字:無名寺。之前,她還以為無名寺是指沒有名氣的廟宇,哪想到名字就是無名。
她體力相對好些,停下時已經喘不過氣來,反觀杜含玉,已經直接癱倒在地上。什麼名門閨秀,千金小姐,在苦難和危險面前,什麼形象也沒有了。
春荼蘼並不理會,把杜含玉帶出那是非之地,她已經仁至義盡。她只四面觀察,細細聆聽各種聲音,感覺後面沒有追兵,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不停留,繼續下山。
倒不是她不相信和尚,雖然她才被兩個假大師綁架過,但夜叉說可信,她就不會懷疑。她只是覺得不怕慢,就怕站,目前生命和清白受到極大威脅,自然越早回到親朋身邊越好。
“休息一下吧,我實在走不動了。”杜含班哀求。
“不行。”春荼蘼拒絕得毫不留情。
“你可以先走,六妹妹。”杜含玉冷笑,目光中閃過陰狠之意,“不過,我若被抓到,就立即告訴匪徒你逃走的方向。我如果不能活,你也不可以!現在咱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春荼蘼氣窒,沒想到關鍵時刻,杜三來這一手。可見,這人是人性不好,遇到困境,本質裡的自私無情就顯露出來,屬於無法改造的那類人。
她回以冷笑,卻並沒有回嘴。辯論是她安身立命之本,但那要在公堂上,她不願意和這種女人浪費口舌。而杜三說得對,她算是被要挾了,因為萬一真有人追上來,路程還有一半,杜三若發了狠,真做出卑鄙的事,她跑再快也快不過匪徒。
輸一招,沒什麼,關鍵是下回要長記性!
“至少你躲到路邊樹叢裡,明晃晃的擺在這兒,想死的話,不必用這麼愚蠢的方法。”扔下這句話,春荼蘼迅速閃身到一棵粗大的樹木後面。阿彌陀佛,上帝保佑,千萬別有蛇啊!
杜含玉也不是置氣的性子,當下連滾帶爬的也藏到路邊。兩人算是同病相憐,但沉默中帶著淡淡的敵意,休息了約莫一柱香時間,才又往山下去。期間,她們都不吭聲。
下山路並不是筆直朝下,而是繞過無名寺,從寺廟的後邊穿過一片相對稀疏的樹林。寺後有一小塊菜地,估計是寺中僧人自己種的。杜含玉笨手笨腳,把人家的菜踩得亂七八糟。
春荼蘼想著,回去後要逼著杜家多送香火錢,算是賠償,腳下卻不停。又走了大約半里地的樣子,突然看到樹林的邊緣豎著一口井。看樣子是枯井。井邊滿是枯枝爛葉,井上封著塊磨盤般的大石頭
樹林中出現古井,本來就給人詭異之感。何況明亮的月之清輝透過稀疏的樹枝照下來,除了一地斑斑駁駁有如鬼爪的樹影,還令井邊的另一件物事分外清晰的刺入兩個姑娘的眼睛。
一隻繡花鞋。
紅色的。鞋面上繡著繁複的花朵,豔麗之極。鞋尖上綴的珍珠,在月光下反射著微弱的光。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