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全照亮了!
那個女人,她認識的!這不期然的出現,把她心中一個個謎團似乎慢慢串了起來。不過她還需要好好順一順,然後真相,就能大白!
她一動不動,身邊做過斥候的韓無畏,更似乎與黑夜融為了一體。過了會兒,那女人大約覺得並沒有什麼危險,也沒看到什麼特殊情況,就退回了屋。可是韓無畏還是沉默著,春荼蘼見此,也不動彈。果然,那狡猾的女人片刻後復又出來,再度確認沒發生什麼事,這才徹底回屋,熄了燈火。
韓無畏帶春荼蘼躍到街心,快速走到街口去。
這時,四條身影飄然而至,保持著一段距離,分站四角。那個距離很講究的,韓無畏釋出命令,他們能一刻不停的執行,但如果韓無畏不想讓他們聽到某些對話,他們只要不運功,就絕對什麼也不會知道。
“要不,直接把那個女人抓起來?”韓無畏低聲問。
春荼蘼搖搖頭,“草太多太雜,這條美女蛇還不能驚動。韓大人要知道,公堂上的事容易狡辯,還是出奇不意的好。”
韓無畏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吩咐,“留兩個人,盯死那個院子。”他臉色冷凝,絕無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帥得很,“不管是誰出現,許進不許出!”
“是。”兩個人低聲應答,身影轉瞬不見。
“你們兩個遠遠跟著,隨時候命。”韓無畏再下命令,之後低頭問春荼蘼,“下面,你要做什麼?”
“回客棧,聽聽我派出去的人怎麼說。”到這個份兒上,春荼蘼也不瞞他了,“不管是什麼案件,細節就像一顆顆珠子,需要一條線串上進心來。明天早上,我要去找找仵作、再探監方娘子、順便看看散禁的趙家的。還要找找文大夫,以及其他證人,會很忙碌。如果沒有出現意外事件,明晚要準備後天上堂的資料。”
“好,那一起走。”韓無畏當先帶路。
“韓大人,您這是要去哪兒?”春荼蘼納悶。
“回客棧啊。”韓無畏又恢復了輕鬆明朗的語調,“為了就近保護你,我定了你隔壁的房間。”
春荼蘼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做,隨即就有些心喜。因為不管是在軍營,還是他自己的住處,都比住客棧舒服得多了。所以,顯見他對春大山的承諾居然不是隨口說說的。對這種一言九鼎的男人,很難讓人反感得起來。
怪不得他要穿便裝。他長得那樣子,太容易引人注目,若再穿軍服,恐怕會露了行跡的。
“謝謝你,韓大人。”春荼蘼由衷地感謝,“不過韓大人只要留兩個人給我就好了,因為我這邊查到了線索,還需要韓大人策應,找到那個可能是從趙家出來的男人。韓大人不是說,他八成是軍中人士嗎?必要的時候,還要監控住他的行動。”
“你能查得到線索?”韓無畏眼神一亮。
此事與軍中人士有關,他剛才就想著要怎麼找到那個人。可范陽折衝府不大不小,算是中府,也有一千兵員。偏剛才正趕上雲遮月,他沒看清那男人是誰,就算知道那人有馬匹,調查的範圍也還是太大了。況且,那馬也許是租的,也許是借的。若要用笨法子篩選,倒說不上是大海撈針,但也得相當於在小溪裡撈。
“我有個想法,還沒有證實。若臨水樓案與我爹的案子相關,說不定明天我就能提供給大人明確的方向。且等等,不要急。不算今夜,離第二堂審還有一天半時間。”春荼蘼說,“所以大人不妨回軍營坐陣,切莫露出形跡。我這邊有了訊息,立即請一位暗衛大人去通知就是。另留下一位,保護我就足夠了。我一個小女子,不會有人特別針對的。”
韓無畏想了想,覺得春荼蘼說得對,當下叫來那兩名暗衛,低聲吩咐幾句,就和春荼蘼分道揚鑣了,行事之間,半點也不拖泥帶水,完全是利落的軍人風格。
回到客棧,春荼蘼進了自個兒的房間,兩名暗衛則悄悄隱在隔壁,半點聲響也沒發出。這邊過兒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見春荼蘼終於回來,這才放下了心。
“小姐,您怎麼一個人往外跑?”過兒責怪道,“奴婢回來後找不到人,都要嚇死了。幸好小九哥發現您留了字條,但這麼晚回,總歸讓人提心吊膽。”
“有什麼可怕的,難道還有人要擄走我不成?”春荼蘼滿不在乎的說。
“那有可能哦。”過兒一本正經的板著小臉,“孫秀才在小姐這栽了跟頭,存心報復怎麼辦?”
“他還沒栽跟頭哪,之前只是不服氣我自己也能救了我爹罷了。但後天,我會叫他輸得連褲子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