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這件事。稍有閃失,皇上的面子往哪擱,還要承擔責任。”
“我明白。”春荼蘼點頭,“皇上一直所求,就是‘名正言順’四個字。現在正是四海歸心的關鍵時刻,皇上的名聲和行事,不能有任何損害。”
“那你到底要怎樣甩掉這件燙手的事?”白敬完輕輕皺眉,“而且他是狼眼殺手組織頭目的事實,必定成為這個案子的死穴。既然是杜家要跟我們白家打對頭,要逼迫皇上承認杜家的重要性,這件事絕對會被擺在檯面上。你,怎麼破?”
春荼蘼一笑。因為“怎麼破”這種話,外祖父是跟她學的,如今說得可順溜。
“祖父,我會順勢而為。”春荼蘼老實地說,“我其實沒有把握,可是想來想去,這卻是惟一的辦法。我也知道,阿蘇瑞曾經殺過大唐官員的過去,勢必被杜家揭出來。但如今之局。也只有先置之死地而後生。”
“怎麼個死中求生法?”
“阿蘇瑞也好,狼眼殺手團也好,說白了,也不過是生意人,賺的是錢。取的是命。從律法上來說,他們不是造意者,而是執行者。雖然有罪,可也仍然會減等。”
“只減一等。”白敬遠提醒外孫女。加上八議中的條款,也才兩等啊。
大唐的刑罰只有五種,笞打、徒刑、流刑、絞、斬。最高的,也不過斬首而已。因為會造成肢體殘缺,而古代人重視屍體,所以這最重的刑罰。什麼凌遲、車裂,大唐都沒有。
但殺害官員。是斬首之罪,減一等是絞刑,兩等也得流刑啊。重要的是,流刑特別容易做手腳。若死在半路或者流放地,以阿蘇瑞的身份而言。仍然會丟皇上的臉!會讓突厥百姓因為失了狼神之子而同仇敵愾,恨大唐入骨。會讓現任突厥王失了隱憂和牽制,團結一切和大唐作對。這些,都不是皇上要看到的。可皇上總不能派軍隊押送和保護吧?而且流放地的選擇也大有學問和蹊蹺。
“祖父別忘記‘將功折罪’四個字。”春荼蘼的手指無意識的敲了敲了桌子,“大唐的官員為什麼會被殺?自然是有人幕後策劃,其原因也無外乎爭權奪利。這些人,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僱兇殺人,實為可惡。而被殺者若為高官,就證明其中涉及的利益,極可能關係到國家大事!”
“你要揭出從前的大案!”白敬遠終於明白了,心中恍惚著一種情緒,說不出是興奮,還是隱約有些害怕。
是的,他居然害怕了。因為荼蘼這樣做,會牽動很多利益集團。說不定,就是翻天覆地的大事!會有大人物落馬。那些人,為什麼要惹他家小荼蘼呢?那後果,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可怕!
“對啊。”春荼蘼倒是一臉無所謂,“這些國之蛀蟲本來就應該伏法,卻讓他們避開了。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你想揭哪個案子?”白敬遠情不自禁的湊過來些,問。向來儒雅高貴、是為士林楷模的老人,此時竟然有一點點八卦的樣子,真的很顛覆以往形象。
春荼蘼忍住笑,搖頭道,“我得問過阿蘇瑞才行,我哪知道他都做過哪些大案。但我的策略要保密,除了您,就只能給皇上知道,不然對方的了準備,就達不到效果了。如果阿蘇瑞坦白所做過的大案,我再把那些案件翻過來,讓真相大白於天下,阿蘇瑞就是有功的。而且是對大唐有大功,大到為大唐清除了敗類,為死者正名,還人間公道。這樣下來,依《大唐律》來看,他至少能減等到徒刑。之後,我再根據形勢,看當時的條件,為他爭取到當堂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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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這是求歡嗎?
再之後,夜叉要怎麼保命,怎麼一勞永逸的解決身份的煩惱,可以生活在陽光下,並且相對減少危險,就是另一回事了。
說白了,她就是要夜叉當汙點證人。為大唐割掉腐爛的肌肉,令大唐煥發生活機,他就是有功的,他就值得被寬恕。但,一旦這個條件引發,夜叉的安全問題還得加強,因為被抓到痛腳的人,一定會想辦法滅口。
當然,這也需要夜叉的配合,畢竟要揪出幕後主使不那麼容易。當時接洽殺人生意時,對方也會想盡辦法為自己的身份保密吧?
所以,還得依靠皇上。一來加強安保措施,二來要給她時間調查,三來她得有常常見到夜叉的機會才行。
不過皇上看來比她急,因為當天,她就三度奉召入宮。
仍然是在御書房,春荼蘼詳細和韓謀講了自己的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