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筆墨銀子。這下子,賺大發了!”她鬥志滿滿的一揮小拳頭。
小鳳撲哧就笑了,輕聲道,“小姐英明,提前準備個大匣子。認親有這麼多人,如果匣子還是半空,白家臉上不好看,必定會補。奴婢瞧著,但凡長輩或者比您年長的,除了提前預備的東西,都又添補了不少。您嫡母把頭上的釵都拔了,心疼得臉發綠。”
春荼蘼哈一聲,主僕三人就笑起來。
不是她貪財,銀子什麼的,她還真不放在眼裡。她雖愛錢,卻傲氣得很,自己賺得來,自然不眼紅別人。她這樣做,是表明自己不客氣。
那些小冊子是她練字時寫的,都是解釋大唐律法條目的,當時是為了加深印象,如今借花獻佛,惠而不費。哈哈,多好!
而且吧,傳播法律知識,還有比這個更高雅的嗎?那高深的內容,同時又掩蓋了她的字很難看的事實。不過,估計那些公子小姐是不愛看的吧?但是她親自手書,東西雖賤,勝在真誠嘛。重要的是,對著大唐律,誰敢說這禮物不好啊,又不能隨便丟棄,且各榧.們呢。
一邊笑,一邊打量屋裡。
小鳳和過兒住在一樓,旁邊是供她會客的客廳,還有一間雅室,另一間可做庫房,放她自己最私密和寶貝的東西。二樓地方這麼大,只她一個人全佔,除了裡外兩間的大臥房,另一間大大的書房,寬敞的浴房和招待閨密的小花廳。從此處望去,見全府美景,往西看,正對著白敬遠的院子瑤池貫月
本來,白敬遠給的四個大丫頭也該住在這小樓裡,但春荼蘼討厭不信任的陌生人住在離她太近的地方,而且她秘密的事又太多,就直接打發她們住外院,白天進來侍候就行了。
此時她坐在自己的臥房,由小鳳侍候換衣服,過兒則忙著把收來的東西分門別類,之後好收到庫房裡,或者擺在外頭用。除了自家人的見面禮,來賀喜的送來不少綾羅綢緞和各種值錢的小玩意。就連皇上,也賞了一箱子珠玉並百匹高檔紗羅。
再看周圍,透雕靠背椅、三足香爐、八足圓凳、雕花嵌玉的大床,全部是紫檀木的。還有床上粉紅色繡纏枝牡丹的帳子,彈花軟枕,配綠絲絛金魚鉤子。剛才還看到書房中有白螭雙聯瓶、五足內卷的琴幾、桌上擺著銀白點朱流霞花盞、花果紋的壺······
太高調、太奢華了!
內院的佈置,外祖父不會插手,是內宅婦人主持。這樣華麗的擺設,即順了白相的意,顯得熱情疼人,恐怕還有人想看鄉巴佬見到好東西的好奇興奮樣子,好拿去當笑談。
可惜,她這種搞法律的人沒那麼大的文化素養,看著喜歡是喜歡,卻不會驚歎,倒不如拿銀子堆個小山,說不定她還讚一聲:好晃眼啊!
“我去看看爺爺。”她換好衣服就站起來,“過兒收收你的大嗓門,如今這裡不比咱們自個兒的家了,小心隔牆有耳,可別給你們小姐我惹禍。還有,當著爺爺的面兒,別露出半點不滿的地方。記著,白家人對我好著呢,這樣爺爺才放心。”
為了區分所謂的養父、養祖父和親生的父親祖父,春荼蘼和白敬遠商量好,稱白家父子為祖父和父親,春氏父子是爺爺和爹。所以,儘管春荼蘼以前一直管春青陽叫祖父,今後就改成爺爺了。
在她看來更口語化,也更親近。
而這邊春家祖孫相聚的時候,白相的內書房裡,白敬遠也在和白毓秀談話。
“大門口的事,你怎麼解釋?”白敬遠沉著臉。
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白相雖然老了,如今五十有八,年輕時英俊儒雅的相貌卻還在。平是看起來斯文溫和,但板起臉來則極其威嚴,兒孫們沒有不怕的。畢竟扶持了兩代君主,可說是頂極重臣,那種氣質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因此,白毓秀一時瑟縮,但很快他就梗起脖子,仗著自己是嫡長孫,倔強地道,“我就知道瞞不過祖父。”
“可你卻還是做了!”白敬遠語速輕慢地問,“是否覺得祖父平時對你寵愛,你拼著一場責罵,也要給荼蘼丟個大丑?”
見白毓秀不說話,突然就想起自己那驚才絕世,卻因為被壓制而最後走上死路的長子,心中大痛。生為白家子弟,而且要繼承家業的,哪能這麼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富不過三代,白家果然要沒落了。”他嘆口氣,對上嫡長孫茫然中帶點驚慌的目光,“我白家現在淨出你這種繡花枕頭一包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祖父!”
“你怎麼不想想,荼蘼也是喊我祖父的。你那下馬威是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