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擔心。”
“掩護!是掩護好不好!什麼編瞎話!”過兒抗議。惹得一刀張口挖苦,於是又是一頓沒頭沒腦的亂戰。
春荼蘼也不理他們吵成一團,自行回屋休息。腦子天天這麼飛速的轉,也很累的。躺在床上時,她忍不住又拿出壓下枕頭下的信封看。那個綠眼男叫夜叉嗎?哪有人會給自己的孩子起這樣的名字,是代號或者化名的可能性比較大吧?她突然很好奇,但理智告訴她,絕不能調查現下有名的殺手組織,若被有心人看到,她不是被滅口,就是會引來關注。羅大都督想解決她的事還不曾徹底消除,她不能再惹麻煩了。
想起才從白府出來時的情形,她不禁暗笑。問了白金剛那麼多有關突厥的事後,她故意透露了一點自己想做生意的想法。所以,她才關心印有突厥王族徽章的東西,因為那樣的東西收入或者轉賣,獲利是最大的。
事關王族的物件,自然精美華貴,再加上有一種戰利品的特殊感覺,價錢是很高的,一轉手就能賺大錢。畢竟,以韓姓為首的大唐人,到底奪回了漢土的大片江山,把兇殘的突厥人趕到了阿爾泰山脈那邊。即使韓家本就有胡人血統,但終究是漢人嘛。
看出她的商人嘴臉,白金剛立即失了好臉色。這也是春荼蘼的目的,白金剛鄙視她,就不會懷疑她的目的。他不懷疑,就不會多嘴去問,省得節外生枝。將來在公堂上的事傳來,以白家之清高,必然更不屑她這樣的女狀師,連她拜訪過白府的事都成了汙點。為了保護自家的清正名聲,他們自然上下一心,絕口不提。
這,就是春荼蘼的目的。不過好巧,自家親孃也姓白呢。
第二天一早,她穿了男裝,打扮得清爽利索,到衙門遞了狀紙。果不其然,當天下午她就收到了衙門的告票,通知她三日後開審。仍然是三堂制,若掰扯不清,只好重要起告,再用同樣的程式走一次。
春荼蘼是很理解的,在現代也是這樣,程式錯了,結果就會被推翻,所以程式很重要。
她上午回家後就沒有換衣服,為的就是得到訊息後到英府走一趟。雖然英大管家代表了英家,但她於情於理,也得見英離一面。
英家比白家又大得多了,在寸土寸金之地,英府卻像個園林,四處透著富貴,但毫無暴發戶的感覺,而是充滿著士家大族的氣派。
春荼蘼照例當做是逛公園了,拒絕乘坐軟轎,就讓英大管家親自帶著,沿著寬闊的風雨長廊步行,最終也被請進了外書房。她這種待遇在女性中是很少見的,畢竟很少有女客直接拜訪男主人,何況她這還是工作約會,更為正式,也顯出她的與眾不同來。
“今天來,就是請問英老爺一件事。”見到英老爺後,她依然執晚輩禮,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完全沒有受僱傭於人者的那種低人一等感。到底,人人平等的觀念,是深植於她骨子裡的,做起來完全沒有矯揉造作,自然而然,倒令英離眯起雖然老、卻絕不昏花的眼來。
此女,大不同啊。
怪道康正源那種眼高於頂的天潢貴胄也放在心裡,只可惜,到底是個女的。
“什麼事,但說無防。”英離客氣地說,但長輩的架子,士族的驕傲還是擺個十足。
面對這位英俊老年,春荼蘼在暗讚一聲後,直率地說,“我想請問英老爺,對於這個爭地案,什麼樣的結局不可接受?”
“輸。”英離乾脆利落。
借不上山川風水之力沒關係,他英家底蘊濃厚,原也不是非得不可。但惟有一宗,絕不能讓潘家成事,因為英家絕不能讓潘家踩在腳下。
只一個字,他說得清楚,春荼蘼聽得明白。
太淺顯了,就是我得不到,你也不能得到,大家一拍兩散。拼家世,拼根底?哼,一朝君子一朝臣,如今四海昇平,突厥雖然賊心不死,終究難成氣候,所以潘家軍功有耗盡之時,英家的人才卻是源源不斷,慢慢就穩佔上風了。
“做得到嗎?”英離微微閉目,眼皮下的餘光掃向春荼蘼。
春荼蘼笑笑,純真無害的模樣,完全是豆蔻年華的美麗少女,可她說出的話,卻自信又囂張,滿是強硬的驕傲,“英老爺,您既然找到我,就相信我能做到不是嗎?英氏一族,屹立不倒數百年,在您的領導下又有騰飛之勢,您的眼光,會差嗎?”
英離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此女,大不同啊。
他又感嘆了一句,那種驕傲毫不誇張,反而讓人信服。那種囂張,讓人不討厭,反而認為為是應當的。他不明白,那就是所謂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