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房價地價都便宜,真是讓春荼蘼羨慕得不行。上下兩層,鎮上最好地段的門面,月租只合RMB六千塊,若在現代大城市,這樣面積的寫字樓租金都得加個零,別說是商鋪了。
可惜在方老闆娘開酒樓之前,店面常有租不出,或者租金很低的時候,再加上春荼蘼生病時花了不少,現在只有不到兩百兩存銀。說來,她算是有四十萬RMB身家的小富婆,可惜這一打官司,指不定要扔到水裡多少呢。
有道是,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很快,過兒揣著銀子跑了出來。再看東屋,連一點動靜也沒有。估計這時候徐氏正燒香拜佛,祈禱她孃家快來人,好解救她的相公。
“春小姐,且等我把馬車趕過來。”小九哥攔了一下道,“這裡雖然離鎮上不遠,走路也要一個時辰,坐車卻只半個時辰就到了。”
“你駕了車來?”春荼蘼驚喜。
本朝的衙門都是卯時開衙,中間午休時間相當長,然後申時末閉衙,至於當日是放告,還是聽審,會在衙門前掛上牌子。現在她出門,時間上確實比較緊了,但有了馬車自然不一樣。
“我們老闆娘吩咐的。”小九哥道,“她說了,恐怕這幾天春家要用人,來來回回的,出門沒車也不方便,叫我暫時不用上酒樓了,就在這邊侍候著。若有什麼事,春小姐直接吩咐我就行。”說著,快步跑走。
“方娘子多好個人,真不知老爺為什麼沒有娶她。”過兒低聲咕噥。
春荼蘼瞪了自個兒的丫頭一起,怪她多嘴,心中卻頗以為然。
患難見人心,且不提春家與臨水樓的租賃關係,也不提方菲方娘子和春大山的交情,就是人家想得這麼周到,惹了官非不避嫌,就足見其心。不過她不是婆婆媽媽的人,先大大方方收下這份心意,有情後補就是。
片刻,小九哥趕了車過來。
馬車在大唐是比較昂貴的交通工具,速度比較快,富裕人家才用得起,普通人乘坐驢車或者牛車。春家惹了官非,早就有好事的八卦之徒盯著,所以不管多麼小心,被人指指點點是免不了的,春荼蘼乾脆目不斜視,鎮定如恆的上車而去。
“果然日久見人心。”過兒摔下車簾,“平時裡倒還熱絡,現在春家有事,一個個唯恐避之不及。這倒罷了,怎麼還有好多看笑話的!”
“也不能對人強求。”春荼蘼倒是看得開,“隔壁何嬸子特意跑來送信,就是幫了大忙。咱們這片住的全是普通兵丁,貧戶居多,被人稱為‘糠地’,那些人無權無勢,生存不易,遇事當然要自保了。至於其他,這世上氣人有、笑人無的賤人多了去了,不理就是。”
“對,恨不得人家倒黴的人,全是賤人!”過兒罵道,隨後又擔憂,“那小姐要去縣衙幹什麼?”
“今天已經審過一堂,我要從主典大人那兒,看看雙方的供詞。如果可能,再見我爹和那個寡婦一面。打聽到的訊息固然重要,但什麼也不如當事人的第一手口供更直接。”
依大唐律,告訴者,也就是原告,在所告之事沒有判決前,也要暫時收押,稱為散禁,只是不帶刑具,監內條件也相對好些。
其實,她應該第一時間就自己去縣衙打聽的,到底因為重生後的身份,束縛了手腳,沒敢行動。可現在事急從權,如果等到徐氏孃家來人,黃花菜都涼了。而她是嫌犯之女,本無資格查閱第一堂審的紀錄,所以才要行賄。
祖父就在縣衙做事,為人老實忠厚,就算不被人看中,薄面也有幾分。不過祖父現在人不在本地,她不出點血,所求之事肯定被推諉、拖沓。
到了縣衙門口,無事不得擅入,幸好小九哥機靈,說自個兒是主典的親戚,好話說盡,又塞了銀子,三人才得進去。主典也不是官,是吏,但所有案件的文案工作都是由他處理的,現官不如現管,二兩銀子高於他的月俸,只求他行個方便,肯定能成。
在前世,春荼蘼打刑事案時,經常出入監獄,什麼兇殘的罪犯都見過,雖然古代與現代不同,沒有人權,衙門給百姓的感覺也十分高壓,但卻還鎮定自若。過兒就不同了,平時潑辣的小丫頭,這時候連腿都軟了。反觀自家小姐的平靜神色,佩服得五體投地。
很快到了縣衙刑司的簽押房,見正好只有主典一人,連忙上前說明原委。那歐陽主典倒是個和氣人,與春青陽也認得。只是人家畢竟是文吏,有點看不上卒吏,平素沒什麼交往。而讓人隨便查閱案件的紀錄是不允許的,當下就躊躇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要相信縣大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