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玩膩的女人,還是曾經仰慕狼神之子的燙手山芋,還是早扔出去的好。
杜含玉此人,最大的毛病是自視甚高。在長安時,就以為除了身份外,公主也比不上她那麼好。在這裡,又認為曾經長安貴女的身份和不一樣的姿色,會令她在巴戈圖爾身邊能掙得一席之地。確實,她很有幾分姿色和心計,但對於很多男人來說,美人遇到他的抱負和雄心,完全可以捨棄。收女人在身邊,只是圖個樂子。誰都像她這樣幸運,遇到夜叉和他的一心一意。
“難得你不嫌我身上髒,還敢與我站在一起。”春荼蘼自嘲地說。
一路上,她沒心沒肺的大吃大喝,此時外形雖然很差,內部卻完好無損。甚至,還胖了些。
“樂吧,樂吧,有你哭的時候。”杜含玉似乎胸有成竹,“巴王恨他的王弟,因為他的王弟搶奪他的江山、他至高無上的權位、還有他的子民。你說,當巴王知道他王弟那麼心愛你,又會如何呢?恐怕立即就睡了你。這樣,才能給他弟弟侮辱,也能瓦解他的心。”
“我未必有那麼大的利用價值。”春荼蘼不慌不忙地道。
杜含玉就恨她這樣的態度,恨不能上去掐死她。可如今已經站在宮殿之外等著召見,自然不能壞了風儀,只得恨恨地道,“阿蘇瑞待你如何,你以為別人沒有覺察嗎?我們綁了你來的訊息傳到王庭,聽說巴王高興得大笑半晌。”
“聽起來像是受刺激,瘋掉了。”聳肩,仍然無所謂。
她這樣的大膽,令杜含玉非常迷惑,心中也有些不安。但很快,她就把這個念頭扔到脖子後頭去了。春荼蘼再有本事,也是在嘴皮子上的功夫罷了。她也就能上公堂,執狀師賤業。平時,唬唬巴茲這樣的蠢材,如何能迷惑西突厥最高權位的人?
“你說,巴戈圖爾這麼恨阿蘇瑞,他睡了你之後,會不會把你賞賜給他的手下,讓每個人都睡睡狼神之子的心上人?”杜含玉輕飄飄的說,因為聲音溫柔,更顯得惡意。
春荼蘼皺緊眉頭,“人自必辱,而後人辱之。你也曾是長安貴女,也曾受過聖人教化,受過禮儀薰陶,就算如今零落成塵,也不用這麼不顧廉恥。”
睡啊睡啊掛在嘴邊上,真是刺耳極了,連她這個打過好多強*奸案的人,都很厭惡這種字眼兒。就算是鄉野村婦,也不會把這種事、這種話掛在嘴邊吧?而且,從前別人拿了杜三的帕子都像汙了她的清白似的,如今怎麼把男女之間的那點事都不當回事了呢?
“好吧,你要用最粗俗的語言表達你的意思,我就順著你。”春荼蘼放柔了聲音,一臉息事寧人的樣子,“能睡我的人只有阿蘇瑞殿下,而且我們睡得很快樂很幸福。因為,我們兩情相悅。相愛的人享受魚水之歡,有什麼不對的嗎?你呢?誰睡的你?而今,就算我失了清白之身,也是被強迫、被陷害,好於你打扮成這樣,上趕著讓不同的男人去睡。”
啪的一聲,又一個耳光。杜含玉氣得有點不管不顧了。
再記賬!春荼蘼心道。喵喵的,她也是職業病,鬥嘴的時候不肯服輸,不然會避過這兩個耳光。可是輸人不能輸陣,她嘴硬也沒什麼不好。
巴茲聽到異響,轉過頭來,狠狠瞪了杜含玉一眼。好在此時,有女僕前來,宣他們一行人進去面見巴王。
異域風格的宮殿大而華麗,兩側站滿了王官貴族和美貌的侍女。整個大殿的上空,都似瀰漫著奢靡的氣息,就像末日最後的瘋狂,頹敗而暮氣沉沉,華麗,卻透著腐爛不堪。不過當局者迷,他們都看不到、聞不到也感覺不到。
於是,不知怎麼,春荼蘼心中生出一絲絲憐憫來。這憐憫隨著血液,流遍她的全身,奇異地令她周身似有光華閃動,乞丐的外形,氣度卻超然,令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杜含玉的精心裝扮,成了白做的功夫。
“停步!”侍衛高喊。
巴茲和親隨立即行大禮參拜,杜含玉也盈盈拜倒,只有春荼蘼昂然而站,更顯得鶴立雞群。
“跪下!”侍衛威脅。
巴戈圖爾擺擺手,哼笑道,“別嚇到美人,讓她隨便驕傲吧。烈馬馴起來才夠味道,待會本王要好好享受呢。”
大殿下,立即爆發出一陣無恥的笑聲。
春荼蘼不以為意,抬頭看向巴戈圖爾。
當然,他長得和夜叉一點也不一樣。因為夜叉並不老王波瑞的兒子,更不是什麼狼神之子,而是大唐皇帝韓謀偷人家老婆所得的混血兒。韓謀和身材都很好,瑪努更是一等一的羅剎美女,優良的基因造就了夜叉的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