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迫來觀看這場暴行的學子們,聽得這一場不見血腥的詞爭,臉上都不約而同的流露出心有慼慼的贊同之色,望向陸穎的目光也漸漸帶上欽佩。
肖河一見氛圍似乎有些不利於自己,明白來婉轉的也不行,看來只能來直接的了。
“陸師妹怕是不清楚這幾位師妹中午說過什麼才這樣維護她們吧。她們中午可是在食堂高聲宣揚說是太女殿下害死了自己的親妹妹,對太女殿下語出不敬,極盡汙衊。要知道太女是一國儲君,怎麼能任人汙衊,所以我們幾人就施以小懲,陸師妹,你覺得我們這樣過分嗎?”
肖河又流露出不得已的羞澀表情,注視著陸穎:這下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幾位同窗中午所說的話——”陸穎笑色不變。
肖河眼睛一亮。
“我沒有聽見。”
肖河一愣。
圍觀的學子們中立刻有人忍不住笑出來。
“閉嘴!”肖河惱羞成怒的吼道。
空氣又恢復了寂靜。
“但是我看見了肖師姐在書院裡橫衝直撞,恣意毆打同窗,致人重傷,甚至奄奄一息。”陸穎繼續說,臉上笑意緩緩褪去,“我聽見肖師姐為了你口中的‘我們’,勸阻我們求助同窗。”
“文逸,你最熟悉花山書院的院規,請問毆打同門,致人重傷這一條,這一條怎麼處罰呢?”
竇自華答得極其爽快:“故意傷同門者,記大過一次。情節嚴重者,逐出書院,不復錄取。”一向刻板的眼睛裡居然也閃過一絲快意。
陸穎上前一步,眼睛如同蒼鷹一樣明亮鋒利地盯著肖河:“肖師姐,你聽見了嗎。我們看到被你打傷的同窗,不在十人之下。這裡的幾個已經昏過去人事不知了。你覺得按著院規,你會受到什麼懲罰呢?如果其中又哪怕一個死了,你覺得會有什麼下場呢?”
肖河直覺後頸一寒,怒視著陸穎:“你敢,你敢動我?”
“為何不敢?”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肖河怒極反笑,她就不信陸穎真敢動她,“莫說你不敢動我,便是山長,也不能。”
陸穎眼睛眯了起來:“是嗎,那麼肖師姐,你到底是誰呢?”
肖河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信陸穎不知道她是在為太女撐腰。但她是太女的人,這句話,她卻是不能說出口。
陸穎輕輕笑起來:“不能說?不敢說?”
肖河和她身後的史紅凌幾人都流露出憤恨的表情,恨不得將陸穎一口吞了去。
“肖師姐,”陸穎緩緩的說,帶著明顯的戲謔,終於輪到她痛快的反擊了,“你是誰?或者說你是誰——的人?”
“你不能說,也不敢說!因為那個人不會允許你用她的名義在花山書院這個書香聖地如同街匪流氓一樣虐傷同窗,而在這個‘特殊的時候’給她的名譽加幾個汙點。如果你說出來了,所有人都會猜測,你的行為會不會是你那個誰指使的呢?肖師姐覺得那個時候,那個誰對你和你的家族會有什麼態度呢?”
肖河的臉色白了,她身後的幾人臉色也都開始露出不安的神色。
而其他學子眼中卻變得越來越歡欣鼓舞起來。
“或許,一旦你說出來,連山長也不敢動你!”陸穎笑眯眯的繼續道,“問題是,你敢說嗎?如果你不敢說,山長又憑什麼不敢動你!”
陸穎看著肖河的面色一點點蒼白,心裡湧起一陣快意,敢在她的花山書院鬧事,總歸要付出代價的。
“肖師姐,這也許是一個啞巴虧,但是你吃定了!”
陸穎微笑著篤定的說。
眾學子已經開始騷動,看向肖河等人的目光再不帶一絲畏懼和顧慮,而是快意的痛恨和嘲諷。
肖河眼底流毒,面目猙獰地向陸穎逼一步,喉嚨裡嘶吼:
“她們汙衊太女,犯的是大不敬之罪,你們包庇這些犯人,罪加一等。等太女登基後,你們就等著砍頭吧!”
“汙衊太女?肖師姐說笑了,花山書院裡怎麼會有人汙衊太女殿下呢?”陸穎向眾學子問道,“你們可曾聽到書院裡有人汙衊太女殿下?”
眾學子齊聲笑道:“沒有!”
肖河氣急敗壞的瞪了眾學子一眼,卻無人露出畏懼,反而都鼓起眼睛回瞪她。
“肖學姐,”陸穎突然拔高了聲音,“花山書院不是不談國事的迂腐清談之所,但也絕對不允許任何別有用心的人將它當成自己的狩獵場,藉機生事,用同窗的鮮血向他人邀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