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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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背上端坐的是個十五六歲的身形清俊少女。即使兩人相隔丈餘,齊端睿也感覺到少女專注地看著的人——是馬車裡的自己。
齊端睿索性一笑,從馬車上跳了起來。
少女望著她,沉靜道:“世聰這是要去哪裡?”
齊端睿還如同她上次與少女見面一樣,帶著友好而親近的口吻:“敏之既然在這裡,自然知道我要去哪裡?”
陸穎望著齊端睿,心裡卻不知道怎得都平靜不下來。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從齊端睿身上感覺到敵意,即便現在她已經得到可靠的訊息:齊端睿是齊國奸細!
可就如以前寒光不管怎麼疏遠著她冷淡著她甚至和林旭親近時她感覺不到寒光身上的敵意一樣,站在自己面前的齊端睿同樣讓自己理智上不斷升起的警惕心又不斷被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潛意識給澆滅。
“這麼說——你真的是齊人的探子?”彷彿要聽到她親口確認,陸穎覺得自己才能夠百分之百相信,這個與自己曾經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的花山新生卻是與燕國有著血海深仇的敵國暗探。
齊端睿神色忽然變得溫柔了,望著陸穎的目光開始閃爍著上次離別時那種古怪的光芒,口中卻是毫不客氣道:“什麼時候陸山長對自己的判斷這麼不自信了?對著敵國的奸細還這樣放鬆,陸山長是嫌自己命太長嗎?”
陸穎耳邊聽得齊端睿對自己的嚴詞批評,不知怎得想起自己好久不見的一位學姐丁若蘭。
要抓住她交給朝廷處理嗎?可是現在的朝廷恐怕誰都沒有心思來管這檔子事情吧?那麼——乾脆殺掉,以雪國恥?
陸穎目光望著齊端睿,一言不發。
她很少這樣拿不定主意。
陸穎一不說話,周圍的空氣也都跟著沉默。
齊端睿似乎在等待她的選擇,站在原地,不顧自己的下屬一再向自己打眼色,只是凝望的陸穎,臉上表情如山不動。
時間好像一群螞蟻,在她的腳下蜿蜒,速度永恆不變的爬過,陸穎甚至能夠聽見白駒過隙的馬蹄聲,看見蹄起蹄落時在自己身邊帶起的看不見的煙塵。
“齊端睿,”陸穎良久之後終於開口,“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花山書院的學生,請離開離開花山鎮。”
齊端睿聞言,眼神起了奇異的波瀾:“你不抓我?”
陸穎回答道:“到目前為止,你並沒有做出任何傷害花山書院或者花山學子的事情,我又為何要抓你?花山書院並沒有院規禁止招收異國學子,但是你對書院居心不良,另有所圖,因此我也留你不得。離開吧!”
齊端睿定定地看了陸穎一會,忽然仰天大笑:“既不來抓我,你帶這許多�鎰鍪裁矗
陸穎哼了一聲,隨即笑道:“你身邊跟著的人,也不少吧。”身後車上的謫陽早就告訴她,這一路上潛藏的人大約也有二三十人,身手竟都不在�
“我只是來通知你——被開除了。”說著,策馬轉身,帶著�錮肟��懶羝攵祟T誄
陸穎帶著微微的惆悵和謫陽返回書院。接到訊息後,她們甚至沒先回書院一趟,便直接在這條路上等待齊端睿的到來。
在見到齊端睿之前,陸穎甚至無法判斷自己到底想怎麼處置這位膽大包天的齊國暗探。不過事情總算是解決了。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回到書院後,迎接她的是另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康王趙昱被刺不治身亡。臨死前竟然拿出先帝遺旨:廢太女趙榕,傳位皇長女趙桐。
☆、096
去年一年發生的事情很多,從太女夜襲花山,到書院招生,與謫陽成親,康王遇刺,開除齊端睿,先皇遺旨出後面的事情,陸穎基本上不需要再關注什麼,就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結局。只是即便是她對老師這樣瞭解,依舊低估了老師的能耐——到了去一年的冬天,太女或者應該說廢太女趙榕在困軍中當眾自刎,太女座下軍隊倖存者全體投降。
三個月後,老師舉行了登基大典,接受百官朝賀。
陸穎拿著手中信紙,看著上面熟悉的墨跡,心裡染起淡淡的惆悵。
謫陽晨練完畢,提著劍走進門,抬頭便看見她又在發呆,不由得搖搖頭,將劍掛在牆上,然後走過去一把抽出信紙,啪得按在桌子一邊,反問:“既不打算去,又抱著信看什麼?”
陸穎抿抿嘴:“花山書院不涉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