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袖箭是防身時抽冷子用,自然不能在大庭廣眾下暴露,其他的只有弓箭自己在出行前臨時抱了下佛腳。她自然是不指望能夠贏羅敢,但是也不能顯得太無能了。
“你去告訴羅敢,就說我與她切磋箭術。”陸穎對王六道。說完,不禁想起在平南郡王府過關斬將迎娶謫陽時的曇花一現的奇蹟,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羅將軍,你今天為何總是針對陸將軍?”侯盈臉色慍怒:這個羅敢性子耿直,有忠誠一面,但也有桀驁不馴的一面。如果自己不能用有力的理由說服她,只怕不能改變她的主意。
“侯將軍,末將只不過是向陸將軍討教一下武功,怎麼會是針對她?”羅敢不以為然,向旁邊的侯明玉、謝嵐幾人看一眼說:“這裡哪一位沒有與末將過過手,便是您我不也請教過嗎?”
侯盈面色沉凝:“我們幾人都從小習武,自是不妨。陸將軍自小長在花山書院,從未學武。你這樣挑戰一個不曾學武之人,算得上的光明正大嗎?”
羅敢見侯盈一門心思阻止自己去教訓那個陸穎,對陸穎的不屑和厭惡感更甚,連帶對比自己還年輕的侯盈也不滿起來:“不會武,那就讓她哪來的回哪去!!沙場上是要兵戈相見,靠的是拳頭和實力。她陸穎能說會寫,就讓她用那張嘴那支筆打退齊狗啊!!!”
帳內侯明玉和另外兩名將領都忍不住被羅敢胡攪蠻纏的言論逗笑,唯有侯盈面色發黑,謝嵐垂眼。
“胡鬧!”侯盈見幾人居然拿這件事情來取笑,拍案而起。
幾人見侯盈動了真怒,雖然心裡不服氣,卻也礙於軍階,不得不噤聲。
“陸穎來這裡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她是代表皇上將鎮西軍送來的!她不懂軍略,不曉武功,這一點我知道,你們知道,皇上更知道。但是皇上為什麼還是要派她來?”侯盈眼睛狠狠地看了幾人一眼。
幾人稍稍平靜下來,望著侯盈,等她說話。
“因為她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最喜歡的學生,最親近的晚輩,鎮西軍放在她的手中比放在任何人手中都讓她放心!另一方面,陸穎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會背叛皇上的人。如果西北軍有任何行事不妥的地方,皇帝都可以透過她知道。她一句話可以決定我們任何的生死榮辱,你們明白不明白?”
這一下再沒有人能笑得出來了。
一位將領試探說:“沒有那麼嚴重吧?皇上不會真的這樣信任她吧?”
侯盈冷笑一聲,決定把自己從韓寧秀的信上看的內容透露一點出來:“陸穎在來西北前,曾經入宮一段時間。皇上給她安排的待遇一切從皇女,並令宮中內侍一律呼‘殿下’。當今皇上目前無嗣,你們能聯想到一點有用的東西嗎?”
這事連侯明玉都不知道,她目瞪口呆:“這怎麼可能,皇上她難道打算——不可能,陸穎可不姓趙!”
侯盈哼了一聲:“可是她的夫郎姓趙,她將來的孩子也可以姓趙。”
半晌無人做聲。
謝嵐看一眼侯盈,剛剛定芳說的事情敏之並不曾提過,一會要不要著人去問問——不,這種事情還是自己親自去問問的好。
“就算剛剛我們的猜想不成立,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領鎮西軍的人不是陸穎的話,會怎麼樣?且不說別人,便是江寒,她出身康王府,驍勇善戰,後來跟隨今上,屢立戰功,也是一個萬里挑一的傲角。如果是這樣一個人領著鎮西軍來到西北,發現大將軍已經去世,西北軍群龍無首,她會怎麼想,會怎麼做!她會甘心為輔,受西北軍的牽制?就算拿不到最高指揮權,也會為自己力爭一席之地!”
侯明玉也有些默然,即便是對陸穎忌憚最深的她也不得不承認,初見之時候,兩軍之間甚至西北軍內部都有許多紛爭,包括江寒提出的一些異議,都是被陸穎一手壓下來的。雖然陸穎的行事風格有些強硬甚至無情,但是現在看來都是十分有效的,而且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快刀斬亂麻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由此可見,這陸穎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卻絕非優柔寡斷之人。
眾將都想到這一點,皆無話可說。
“再退一步來說,如果不是陸穎而是換了其他人。不懂軍事卻一腔熱血地要上了戰場,胡亂指揮,這樣一支鎮西軍,我們敢用嗎,我們能用嗎?到時候別說指望鎮西軍來幫我們,只怕不頭疼她們給我們添亂都是好的。”侯盈見幾人表情似有聽到心裡去了,繼續爭勝追擊,“陸穎放權江寒,盡用其才,又壓制江寒,跟隨我們的步調,對於現在的西北軍不是最好的選擇嗎?難道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