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怎麼討厭她,她信任她。
她們也都信任她。
陸穎無形中就感覺到自己肩膀上擔子原來比自己想象得要重得多。雖然是做同樣的事情,可是當那麼多雙眼睛期盼的看著你,那麼多人的希望都落在你的肩膀上,她忽然就發覺原來自己肩上壓力是如此沉重。
威望越高,期望越大,壓力也就越大。
陸穎突然就有點找到老師曾經走過的路的感覺:老師也是曾經揹負花山上下的希望走去的人。
現在她也終於踏上同樣的路,踩著老師腳印,一步步向前,向上攀登。
霞曉,對不起,我該更早些警惕林旭的。是我太天真了,認為林旭只會在陰謀詭計上下功夫,卻忘記了在這個世界上詭計之外還有屠刀的存在,而對方卻不是害怕雙手染血的人物。
沒能保護好你,是我的失職!你的仇,我記下了,一定會百倍十倍的報償給害你的人!
“如果霞曉的死與你所提的霞曉意外聽到林副山長有關的話,為什麼霞曉在一個月後才出的事?如果霞曉聽到的內容真的足以致她於死地,對方應該會害怕霞曉將聽到的內容洩露出去。”雖然此刻林旭最大的嫌疑人,但是此刻並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什麼,陸穎只得繼續詢問以查詢線索。
“她們並不知道偷聽的人是霞曉。”馮北辰肯定的說,“霞曉說,她當時聽的時候雖然因為吃驚弄出了點響聲,讓對方察覺,但是因為隔著一道牆,所以沒有被看到。她聽見林副山長和另一個人連叫了幾聲‘是誰?”,所以十分肯定。而那個時候她已經藉著牆的掩護跑掉了。”
“這她的相貌並沒有被人發覺?”陸穎心道,這樣就解釋得通了,林旭之所以遲了一個月沒有動手,肯定是在徹查到底是偷聽她們對話的人是誰?只是這樣一來,她們沒有看到偷聽之人的相貌,如何又能發覺她的身份呢?
陸穎忽然問:“霞曉當時跑得時候,是否有遺留下什麼貼身物件?”
“遺留下?這沒聽霞曉說過。”馮北辰愣了一愣,凝眉細細回想,神色猛變,“我曾聽東平說過,霞曉掉一把扇子。”
“扇子?”
“恩,東平當時還是開玩笑說的。那扇子本沒有那麼精貴,可扇套卻是霞曉父親在她離家前親手繡的,她父親是南夷族的,南夷繡的花紋很特別。扇子丟了以後霞曉心疼了好幾天,四處尋找都沒有找到。”
陸穎站了起來:“發現扇子不見是在這件事情前還是後?”
送走了馮北辰,陸穎本想去謫陽的房間問問南夷繡的事情,竇自華已經走了進來。
“這是你要的東西。”竇自華將一本薄薄的冊子放在陸穎面前,眼光讚賞的說:“我沒有想到你早已經將林旭監視起來了,居然還弄到這個。”
陸穎嘆了口氣:“說是監視,看來還是有漏洞。我現在真的很好奇——如果厲霞曉的死真是林旭的手筆,她又是怎麼和兇手聯絡的呢?總不會是她動的手吧,且不說厲霞曉出事的時候她人在書院,而且她也不會武功啊。”
“雖然花山的武師功夫並非都是頂級,但巡檢路線和規定都十分嚴格。我有自信無人能在不驚動任何武師的情況下出入花山書院。”
想了想,陸穎冷不丁補充了一句;“謫陽除外。”
竇自華驚異地看了她一眼,暗暗想:敢情你家未婚夫還真試過?
陸穎不查竇自華心裡想什麼,快速將剛剛從馮北辰那裡知道的訊息和自己的猜測敘述了一邊,又說出自己的另一個疑問:“馮北辰說扇子上並沒有霞曉的名字。扇套雖然是比較有特色南夷繡,但是林旭總不好拿著扇子公開招領,否則霞曉不是明擺著知道林旭在找她嗎?”陸穎凝眉有些頭大,“既然這樣林旭是怎麼知道丟扇子的就是霞曉呢?”
竇自華聽見得,也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她忽然眼睛一亮,叫道:“同鄉會!”
竇自華送來的名冊是近期與林旭有過接觸的人員名單以及她行程記錄。
陸穎看來看去,上面只有本院夫子和學子的名字,而且在她的接任儀式後,與林旭繼續保持較密切往來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而她的訪客記錄和出行記錄也是十分乾淨。
陸穎看著這份看似毫無異常的名單,心裡慢慢升起另一個她極不願意去想的可能:書院裡還有其他間諜!
這個人,是誰?!!
學子同鄉會是在這一個月內興起由學子自發建立的組織。因花山學子總數就少,所以差不多同一方向的學子就聚到一起。厲霞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