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郡王府呈現出多少年都沒有出現過的熱鬧場面,紅字紅花紅布紅綢,漫天的喜色喜氣似乎遠遠得都能看到。來賀的人幾乎將王府大門門檻踩爛。兩位新人的長輩卓君堯和代宗靈不知道被多少敬了多少杯酒,一個滿場走下來,都站立不穩。
陸穎這個主角最是沒用,不過走了小半場就倒了,直接被沈菊為首的一大群花山學子鬧哄哄地送到洞房新郎身邊去了。
趙謫陽看著躺在自己膝上正在酣睡的雙頰酡紅新娘子,笑眯眯地把自己的華光四射的紅蓋頭拿了下來,蓋在了她的頭上。
“老婆,為夫來給你揭蓋頭了哦!從此你要三從四德,遵守婦道。不得給為夫在外面勾三搭四,沾花惹草。”
“知道了。”蓋頭下面傳來迷糊的聲音。
趙謫陽呆了一呆,一把抓起蓋頭來,看見陸穎酒醉朦朧的眼睛:“你沒醉?”
陸穎呵呵一笑,伸出一隻手來摸謫陽的臉:“醉?沒、沒醉沒醉我是裝的,我酒量那麼差,怎、怎麼可能走完全場,要是醉了,洞房的時候豈不是要睡過去。良、良辰美景——呃,不,**一刻值千金,那樣太浪費了太浪費了!”
她搖搖晃晃地撐著床面坐起來,身體傾斜的角度幾次都要摔下床去,看得謫陽心驚膽戰,趕忙將她拉進來一點。
陸穎被這麼一拉,重心更是不穩,乾脆撲倒在謫陽的身上,謫陽只聽見她趴在自己胸口口齒不清地說:“所、所以我就想辦法裝醉了。走了十桌感覺差不多了,我就直接往玉、玉秋身上一倒,任她們怎麼叫都不睜眼睛。嘻嘻,你、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是不是裝、裝得很像——”
謫陽看著她閉著眼睛嘴裡還帶嘀咕不停,心想以前從來沒給她喝過酒,想不到喝過之後居然是這個樣子。
於是饒有興致地問:“陸穎,這麼多天沒見我,有沒有想我?”
“?”
沒有反應。
趙謫陽想,竟然給他裝糊塗,沒門!於是又狠狠推了她兩把:“不許睡!陸穎你給我說清楚,這一個月你有沒有想過你老公我!”
陸穎歪了歪腦袋,睜開眼睛,盯得謫陽,一動不動,盯了半晌,然後笑眯眯地摸著謫陽的臉:“美人,給孤笑一個!”
趙謫陽翻了個白眼:“孤”你個大頭鬼,你以為你是太女啊!
陸穎一點也沒有因為謫陽翻白眼而掃興,瞅著謫陽玫瑰色的嘴唇一會,神色詭異地笑起來,身體一傾,吻了上去。
這一夜正是芙蓉輕搖月下光,泉水叮咚澤恩長。若與小姐共鴛帳,怎舍朝起折被床。
☆、093
“可想出來沒有?”謫陽一手支著臉頰,半側著身子無比優雅地躺在軟滑的紅色繡梅錦被上,眼中波光瀲灩,誘人的嘴角噙著說不出的開心,狡猾地瞅著陸穎冥思苦想的樣子。
陸穎愁眉苦臉地坐在凳子上,拿著筆在紙上寫寫改改,始終想不出好的下聯來。她雖然是在書院裡的長大,也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可於詩詞歌賦並不算拔尖。偏偏謫陽隨便丟出來一個上聯都是妙絕的,又限時必須在半注香內給出答案,
“煙鎖池塘柳。”
孃的,這到底是誰想出來的上聯啊。陸穎鬱悶地想,我又不是寒光,怎麼可能在半柱香裡對上來。
床上的謫陽挑了挑俊美的眉毛,一件薄薄的淡粉色絲質睡衣穿得並不那麼“嚴謹”,半開的胸膛大大方方在陸穎面前展示自己的魅力,加上主人隨意卻總透著無限曖昧氣氛的姿勢,總之這張華麗美崙的臥榻上饒得是一幅春情無限的好景。
陸穎眼都不抬一下,口中只道“再等一會。”
她不是不知道謫陽那邊風景正好,她是不想讓謫陽陰謀“得逞”。本來她就不擅此道,偏偏每次出題了,謫陽就不斷的“干擾”她的正常思路,害她心猿意馬,吃過幾次虧後,她總算是學乖了。
謫陽瞧著陸穎絞盡腦汁的樣子,心中暗笑:饒得你是花山書院出身的又如何,前世的網上妙句絕對一筐一筐的,就算你這個你偶爾對上了,我也不怕。想起便起身,走到陸穎身後,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果見她身體微微一顫,心裡得意,嘴上說:“妻主大人,時間可到了。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安歇吧。”
陸穎不情不願地把筆放了下來,謫陽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親一下:“嘿嘿,既然今天你又輸了,那麼我就在上面了。”
謫陽的院子裡果然種了許多梅花,但此時並非梅開的季節,兩人也沒有興致在院子裡賞梅樹,於是每日便一起去城中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