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哪裡是個寶,根本就是個燙手的山芋。
想到這裡,隊長決定吸取上次的教訓,目光向周圍一掃,落在先前企圖過來許璞身上。
“你過來。”
這個學子似乎與陸山長關係很親密,隊長想著,轉頭對陸穎冷道,“她會和你一起下去,希望在找到士兵前,你不要學那位宋先生一樣搞鬼!”
許璞一等士兵放行,就快步走了過來,不動聲色的扶住陸穎,在她身上撫了一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低聲道:“靠在我的身上,不要亂動。你肋骨斷了兩根。”
陸穎一聽許璞的話,立刻覺得胸口又痛又癢起來,心道,你還不如不說呢。她壓下咳嗽的衝動,低聲笑道:“無妨——還有一百多根骨頭沒斷呢!”
許璞撇了下嘴:你居然還笑,萬一碎骨扎到肺裡,甚至扎破血管氣管,看你還笑得出來。
沈菊遠遠扶著謝嵐,看著許璞一過去,陸穎的神色就好了許多,臉上也不禁微微放鬆些,居然有心情給自己打趣:寒光到底不一樣啊,一過去敏之的苦瓜臉就笑開了。
☆、077
許璞扶著陸穎,看她走進內務堂,開啟倉庫,然後在一間房間的一副雕畫下站定,她伸手將畫輕輕向上推,地面微微震動。
隔壁計程車兵立刻喊道:“將軍,密道開啟了。”
許璞心中微微驚駭,向隔壁看去。她在內務堂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發現絲毫一樣。花山書院難道真有太女的人所說的什麼寶物?
忽然她感到自己手臂一沉,連忙用手挽住陸穎下滑的身體,急道:“敏之,你怎麼樣!!”
這一瞬間,她眼見陸穎的睜著眼睛失去了焦距,幽黑的眸子突然光彩泯滅。
“敏之!!!”許璞只覺得自己心臟短暫的停跳了。
也許是這一聲短促的驚叫,刺激了陸穎,她眼睛裡的光猛然閃動了一下,然後眨了幾下眼睛,彷彿回過神來,手給人極無力的感覺緩緩抬了起來,按著胸口,嘴角深紅色的液體慢慢滲了出來,悶悶地的咳了幾下,然後吐了一口唾液——只是這一口吐得也沒力氣,唾液幾乎還是順著她的嘴角流下。
那唾液全是深紅色。
許璞心裡一寒,雙手扶著陸穎,用袖角擦乾淨她的嘴角,讓她靠著自己肩膀:骨折的人在沒有包紮根本不能移動,這樣避免折斷的骨頭錯位難以復原,同時傷到周圍的筋骨。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陸穎靠著她,眼睛虛開,臉色白中帶青,張開嘴微微喘息,呼吸似乎有點苦難。許璞有點懷疑陸穎斷掉的肋骨已經擦到肺部,如果繼續走動,搞不好會刺穿肺葉。
儘管沒有看,她也想象到,陸穎此刻胸口肯定是一片淤紫,是內出血的表現。
隊長聽見許璞的驚呼,也發現陸穎的狀態極其糟糕,心裡微微生出一絲內疚,道:“你扶著她下去罷。”她原本是想讓自己計程車兵扶著陸穎領路,許璞留在後面做人質,但看陸穎的狀態,她也開始有點懷疑心,陸穎在自己那些粗魯的大頭兵的手上會不會被直接弄斷氣。
許璞看了隊長一眼,眼中流過一道冷厲的光。隊長被她這一眼看得竟然莫名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感覺這花山書院是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了,除了陸穎隨便抓一個出來似乎也是個不好相與的傢伙。
密道並不寬,隊長一看了一下,點了七個人:“你們跟我下去,其他人在這裡守著。”
其中一個似乎是隊副的女子說:“隊長,你不能下去。這裡全靠你坐鎮指揮,若你下去再出了事,”她甚至沒看一眼陸穎,只是認真說,“姐妹們心裡就沒有底了。讓我帶隊下去吧。”
隊長猶豫了一會,然後同意了。但是轉頭警告似的看了陸穎一眼:“希望陸山長不要在下面搞什麼鬼。
陸穎倚著許璞,她的體重倒讓許璞分擔了大半,胸口的疼痛並沒有減輕,但是身體卻感覺稍微舒服了一點。對於隊長的話,也只當沒有聽見,頭靠在許璞肩膀上,半閉著眼睛說:“下去吧。”
剛剛在上面有一會兒——她似乎有短暫的昏迷?
陸穎回想了一下,只覺得腦子暈暈的,也不敢確定自己腦海裡是不是又浮現的幻覺。
昏迷的那一瞬間她腦子突然冒出來許多畫面,是以前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然而卻覺得熟悉無比。她恍惚感覺自己在一個小女孩的身體裡,許多穿著華麗的人,對著“她”無比恭敬的跪下來。這些人口裡喊著什麼,她卻是聽不清楚。
周圍是恢弘的宮殿,精緻的器皿,爛漫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