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身子一顫,立時道:“是!”
對於楚風這等高手,廢了他的功夫無異於要了他的命!
“左派近日動作頻繁,怕是有所預謀,大人可有指示?”明河低聲道,左派右派向來不兩立,雙方明爭暗鬥多年,卻又要維持表面的平靜,如今是終於要撕破臉皮了麼?
顏真長睫微抬,涼涼道:“皇上雖年幼,但心智漸漸成熟,左派有所行動早在本相所料。”顏真唇角抬起一抹冷然的弧度,那似花容顏驟然間便多了令人心驚的邪魅,“坑挖好了,就怕他們不來跳,讓他們折騰去吧。”
明河恭謹道:“大人料事如神,是屬下多慮了。”
顏真拂了拂衣袖神態間又多了幾份懶散道:“過去瞧瞧太倉令為本相準備了些什麼。”
明河嘴角一僵道:“大人還真要在此用膳的?”
顏真懶懶笑道:“難為太倉令戰戰兢兢為本相準備膳食,看在馨兒的面上,這膳自然要用的。”
明河心想:“大人您為了安姑娘,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安有為早早的侯在用用膳廳,右相大人招呼都沒打突然駕臨安府,讓他好一番手忙腳亂,對於右相,他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先前險些被砍頭,這次再回來,右相大人卻突然來了個大轉變,委實讓他忐忑。
想到馨兒對他說話沒大沒小,安有為委實頭疼,尤其今日,右相大人招呼也不打,突然來了安府,將他驚的心驚肉跳,這幾日右相身子不適,諸位大人無不花盡心思往右相府送東西,據說右相大人連眼皮都懶得翻一下,反倒是自己送去的桂花釀讓大人分外開心,還特特讓人來道謝。
安有為抹了把冷汗,無論如何,右相大人脾性古怪,不好捉摸,他小心應對總歸不錯。
正戰戰兢兢的候著,便見露珠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道:“老爺,右相大人來了!”
安有為慌忙打起精神匆匆迎了出去,卻見右相大人一路分花拂柳,正搖扇緩步而來,其身後還跟著一位大人,卻是那日在僕射大人府上的郎中令宋照大人,宋夫人被安馨當中打了臉面,可謂絲毫未給郎中令存留顏面,安有為特特上門請罪,卻反被宋照連連道歉,今兒竟然登門造訪,讓安有為如何不驚?
只見宋照小心翼翼的跟隨在右相身側,小心翼翼的說著什麼,右相身子頓了頓,漫不經心掃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說了句啥,那宋照的臉色便驟然變了。
安有為不敢幹等,慌忙迎了過去。
遠遠的看到安有為,宋照如見救星,慌忙撲了過來,一把拉住安有為道:“為哥啊!”
安有為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你可要幫兄弟我啊!你不可以對你的侄兒見死不救啊!”宋照那一張老臉悲催的像是剛死了老婆。
安有為深深沉思自己何時多了個侄兒,旋即望向宋照語重心長道:“大人,您到底是何故這般悲傷吶?”
宋照一番哭訴將事情的緣由說了一通,原來安有為這個天上掉下來的侄兒正是宋照的獨子宋立,有其母必有其子,宋夫人悍勇潑辣成那般,可以想見其子又該是個何樣的形容。據說這個宋立囂張跋扈,強搶民女,無惡不作,近日瞧上了一個商人的閨女,非要拉回去做小妾,那女子誓死不從,還沒綁到府裡便咬舌自盡了,那女子父母悲憤之下,攔住了左相的馬車,左相向來憐憫百姓,自然一力承擔,立時派人將那宋立捕到了大獄中,擇日開審。
這若是遇到了右相,一切都好說,偏遇到了與右相對立的左相,左派自然不會考慮宋照的面子,立時將那宋立給捕入大獄,那宋夫人一驚之下昏厥了,宋照只得急匆匆地的來找右相,需知那宋立雖作惡多端,但畢竟是他的獨生子,若是真出了事,那不是斷了根麼?
哪知右相懶懶一句:“殺人償命,你娘沒教你麼?”讓宋照的臉色驟然大變,又知最近右相極端重視安有為,便撲了過來,想要讓安有為幫忙。
安有為心裡想:“右相大人說的太對了,人家閨女冰清玉潔的,含冤而死,你還有臉來找我說情!說也不是不行,問題是我也不敢啊!”
安有為抹了把冷汗,慌忙拱手上前迎接右相道:“下官不知大人突至,多有怠慢,還請大人海涵。”
顏真摺扇搖了搖笑盈盈道:“安大人不必客套,自家人不說兩家話。”
安有為心裡冒出無數個“自家人”
宋照哆嗦了一下,自家人,右相大人啥時與安有為成了自家人啊啊啊啊?
安有為慌忙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