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縮了縮脖子吐吐舌頭小聲嘀咕道:“奴婢覺著小姐和風少爺很般配嘛。”
正走過來的風逸恰好聽到這一句嘀咕聲,臉色驀地浮起淡淡的紅暈,旋即上前憂心道:“手臂上的傷好些了麼?”
安馨點了點頭,瞥見露珠拉著金橋躡手躡腳的走開,不由有些頭疼,這丫頭該機靈的時候不機靈,不該機靈的時候比誰反應都快。
“這案子可看出點什麼?”安馨岔開話題,她手臂恢復極快,不得不說顏真那個藥膏當真好用。不愧是右相大人,用的藥膏也是頂好的。
風逸微微凝眉道:“看來是一場報復性的謀殺,兇手對死者怕是相當怨恨,肺腑被生生抓開,就連”風逸欲言又止。
“就連屍體下身也一團糟。不是很詭異麼?”安馨面無表情的接了他的話,在兇殺案面前,羞澀什麼的都是浮雲!
風逸乾咳一聲,神情古怪。
安馨沉聲道:“可死者生前並無仇家,無緣無故的被殺死實在有些可疑。”
風逸點頭道:“瞭解一下屍體生前的生平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安馨點點頭,心頭浮起無數個疑問。兇手是不是女鬼?而那女鬼為什麼又對被害者下手?下手又為什麼如此狠毒?既然想殺死被害者,抓出腸子便也罷了,為什麼還要將那人的下身弄得一團糟?為什麼要在這裡作案?
深夜,安馨輾轉反側,窗外似起了風,風聲鶴唳,拉起長長的哨音。
如今正值暖春,鮮少會有這樣惡劣的天氣,然這一夜卻好似起了妖風一般,撲打著窗戶,安馨迷迷糊糊睡著,再醒來天已大亮,卻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陡然傳來,驚得安馨一咕嚕翻起身,門“砰”的被推開,露珠慌張的跑了進來道:“小姐,不好了,又死人了!”
安馨臉色一變:“又死人了?再哪裡?”
露珠小臉蒼白道:“是在河灘,屍體的死狀和林子裡的死狀一樣可怕,都是被抓壞了肺腑。”
安馨轉身向外跑去。
河灘一片狼藉,圍觀的人群裡關於女鬼的傳聞越發逼真,安馨看了一眼那屍體,與昨天那個慶林死的一般悽慘,肺腑以及下身皆一片狼藉,但看他面板髮白腫脹,顯然是在河裡跑了許久後才被衝到下游來的。
安馨視線沿著河向上望去,這條河乃是五華村的母親河,五個村子皆是靠這條河生存,是以這條河貫穿五個村子。
這具屍體既然是被衝下來,那麼這裡或許根本不是兇案的第一現場——又是一樁疑案!
楊虎急匆匆趕來,將屍體檢查一番道:“安姑娘,此人乃是華北村的王二賴,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卻還未成家立業,平日裡吃喝嫖賭敗光了家產,如今更是坑蒙拐騙無所不做,沒想到竟也被女鬼所殺。”
安馨沉吟道:“楊大哥,此人與昨天那個慶林可有什麼聯絡?”
楊虎查了查案薄道:“並沒有什麼關係,可以說是兩個不相關的人,近十年並沒有什麼交集。”
安馨心頭一沉,沒有交集,死法顯然是出自同一個兇手,女鬼為什麼要殺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呢!?
這一件兇案反而讓原本的兇殺案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女鬼的事鬧得人心惶惶,女鬼殺人似乎沒有什麼規律可循,是以人人都有可能被殺,大人心裡惴惴不安,將此事稟明瞭朝廷,想來過幾日朝中便會來人清查了。”楊虎為王白石的軟弱嘆氣。
安馨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稟明朝廷又有什麼用,皇上國家大事都忙不完了,哪裡有心思去管這接二連三的命案?
況這兩個死者看似沒關係,但死法相同,倒讓安馨隱隱生出一種猜測,然轉而又覺著這種猜測有些異想天開,便暫時擱置了。
回去時恰見露珠氣喘吁吁跑來,安馨頭痛,這個丫頭一天到晚一驚一乍,完全不讓人省心。
“小姐,小姐,又來了!”露珠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安馨慢騰騰道:“什麼又來了?”
露珠用力吞了口唾沫道:“聖,聖旨!”
*
安馨將那聖旨展開看了一遍,嘴角有些抖,她那一封奏摺不僅沒有將聖意推辭,反而給安有為的官職又高了些,還說什麼體恤安大人的心情,讓他不要過謙,簡直是通篇扯淡!
然顯然這一次的聖旨將安有為的心徹底打動了,能夠如此沐浴聖恩,在安有為的意識裡那是天大的恩寵,是上天的恩賜,即便他日後赴湯蹈火,也會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