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部分(3 / 4)

聽姑奶奶說,有朋友為了我家颯兒仗義去了八河看先生氣度不凡又滿面風塵,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就是先生您了!”

滿面風塵倒不錯,可氣度不凡卻沒有看出來如果是平時,沈穆清也許會調侃一下常惠,可想到蕭颯那遺囑般的吩咐,她實在是笑不出來。

好在常惠是個磊落之人,雖然覺得大太太言辭有些誇張,但並不放在心上。笑著:“大太太過獎了,叫我常惠就是。”

大太太聽了,望著沈穆清:“我想問他幾句話”

沈穆清忙道:“有什麼話,您先躺下來緩口氣了再說。”

說完,又朝著玉簪使了個眼色,兩人將大太太扶到了東次間臨窗的大炕上,英紛拿了迎枕來放在大太太的身後,沈穆清叫小丫鬟把新鮮的佛手、菠蘿擺在炕桌上,空氣中就有了淡淡的甜香,她這才接過明霞奉上的熱茶遞給大太太:“您喝口熱茶!”

大太太神色有些疲倦,不想拂了沈穆清的好意,勉強喝了一口茶,道:“你別忙了,沒什麼事,只是有幾句話想問問常先生。”

沈穆清猜到她剛才已經聽到了自己和常惠的對話,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將茶盅放在了炕桌,立在大太太身後讓英紛請常惠進來說話,又叫人給常惠端了錦杌放在炕邊。

常惠進來給大太太行了禮,大太太請他坐在炕邊,打起精神來問起蕭颯的情況。

“元蒙人也沒有為難他們,把他們軟禁在帳篷,派了五、六個女人服侍他們,有時還可以出來走走。”常惠答道,“我裝作是路過的人,還向蕭公子討了一瓢水喝。”

沈穆清和大太太都聽著有點不可思議,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大太太問道:“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不逃回來算了。”

常惠眼底有絲揶揄:“您有所不知,元蒙和我們可是截然不同的地方。那地方全是茫茫大草原。騎馬在草原走上兩三天不見個人影是常事,沒有經驗豐富認得清方向的人帶路,說不定就會在草原上迷路。”說到這裡,他目光一肅,“而且皇上和蕭公子、谷大寶關在一起,要走,只能三個人一起走。蕭公子雖然身手敏捷,但皇上和那個谷大寶手無縛雞之力,別說是逃跑了,多走幾步路都氣喘噓噓的。偏偏蕭公子又不願意一人逃生,說怕連累了皇上,他思忖半天,才讓我帶東西給姑奶奶的”說著,他望了望沈穆清。

沈穆清就把蕭颯帶給自己的東西給大太太,喃喃解釋道:“可能去的人是常惠,所以才把船塢託付給我的”

大太太把契約書貼在胸口,淚如雨下。

沈穆清的眼淚也湧了出來。可她不敢哭——大太太是蕭颯的生母,自己憑什麼去哭

想到這裡,她更覺得傷心,側過臉去叫小丫鬟給大太太打水淨臉。

大太太拉著她的手,把那契約書還給沈穆清:“你收好了。這是他留給你的東西”

沈穆清推給了大太太:“我怎麼能收”

大太太執意要沈穆清收下,還僥倖道:“還好沒有糊里糊塗地到府上求親,要不然,可真是連累了你。”

沈穆清就想到了那把宮錦紅穿的如此妥帖自然的少年,想到了他如夏日般明亮的眸子,想到他面帶傲慢的笑容

她終是忍不住,當著大太太的面,眼淚撲撲落下來。

大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你別哭。你這一哭,我心裡也跟著亂了。”

自李氏死後,還沒有哪個女性長輩這樣的關心她沈穆清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不能言喻的擔心與害怕,故作鎮定的強顏歡笑,還有那些深夜輾轉反側不能入眠的痛苦與不安,她伏在大太太的膝頭哭了起來——像個孩子似的,肆無忌憚地路了起來。

一時間,屋子裡一片愁雲慘霧,英紛、明霞幾個都捂住嘴嚶嚶地哭了起來。

常惠的眼神也一暗,輕手輕腳地避到了堂屋。

沈穆清哭了一會,有小丫鬟端了熱水來。

本來給大太太準備的,現在反而是沈穆清更需要。

大太太挽了衣袖給沈穆清擰帕子。

沈穆清把熱騰騰地帕子捂在眼睛上,又無聲地哭了一場。

大太太也不勸她,扶著沈穆清的頭髮,讓她盡情地哭。

“不要有事的常言說得好,大難不死,必要後福。你看,那麼多的隨臣都沒能回來,他竟然還撿了一條命。可見是個有福的。你是不知道,他小時候是出了名的頑皮,有一次看屋簷下有個燕子窩,非要掏了不可。那時他祖母還活著,派了小丫鬟天天守著他。結果他趁著老太太睡午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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