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人,才會生下這種怪人來。
谷主說過了,雙目炯炯瞅著狐妹,慢慢說道:“你認也罷,不認也罷,反正你所做之事,人都知道。”
狐妹頓時臉色緋紅,低下頭去,久久無語。待得她再抬頭,便見一臉的堅毅,輕輕一嘆,看著米離,說道:“我以為只是你自己看到了我,不想還有人。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了。”
看來狐妹是承認了她殺過了人。
眾人等著谷主,看著她,忽地覺出,狐妹不那麼可靠,只有谷主能再掌谷內大事。谷主不語,她不想再理流花女人谷的事了。
痴娘大聲叫道:“狐妹,狐妹,你殺了我們谷裡的人,你再也不配做我們流花女人谷的谷主!”
狐妹的神色又復很鎮定,對谷主道:“你說得對,我是瘋人樓主的後代。”
她的臉忽地抽搐起來,她是想起了谷主的話,還是想起了江湖人的傳聞,方才對谷主有那一番神態?
谷主看著她,臺下的眾女人也盯著她,如果她是瘋人樓主的後代,她與流花女人谷的女
人們才是仇敵。
但見狐妹的臉漸漸現出一種仇視,恨恨叫道:“你們是流花女人谷,你們是谷裡的臭女人,你們當初用計把我爹與樓裡的人都殺死,使瘋人樓一蹶不振。我要報仇,我要報仇!你們你們谷裡的臭女人有什麼了不得?竟把我爹殺死?”
女人很震驚,看定狐妹,她是瘋人樓主的女兒,要報復流花女人谷,那是必然。
谷主慢慢說道:“據我所知,從前瘋人樓的樓主與我師父一齊死在那惡人崗的墳墓裡了,他與師父同歸於盡”
狐妹恨毒的目光一掃。眾人心下齊凜,知道她心裡必是不會輕易放過與流花女人谷的仇恨。她輕輕竊笑:“你流花女人谷的人能走得開,我爹就走不開麼?”
眾人啞然。確實,流花女人谷的谷主能從那一劫中逃出,瘋人樓主怎能逃不出?
谷主問道:“狐妹,你既是瘋人樓主的後代,便真是我流花女人谷的仇敵了。你殺死我谷裡的人,也算是平常事兒。你爹現在哪裡?”
狐妹見說,登時淚水長流,哭道:“他死了,他死了!他死得很慘,連一口飯也吃不下,只是吃些那琉璃、木片兒,他死時只剩下皮包骨”
瘋人樓樓主有一種本事,能咀嚼鋼鐵,能生吞那些人所不能的東西做食物,在江湖上人皆傳言:不怕瘋人樓主的手,只怕瘋人樓主的口。一交手時,他竟能生生咬住你的兵刃,咬折它,咬壞它,咬碎它。與他交手的人大都嚇得心膽俱裂,認敗服輸。
可誰知道,一代梟雄竟喪在那一場病上?狐妹大聲道:“你們害了他,是你們這些臭女人害了他的,他本來說他不願意與你們女人爭,他說與女人爭,沒什麼出息,但你那個臭流花”
叭!叭!兩個耳光打在她的臉上,登時把一張粉臉打得通紅,再看臉上,竟有紅腫的指印。
“不準說我師父!”
“你師父算什麼,你師父是狗屁!她在那惡人崗與我爹在一起時,她還”
“住口!”
谷主的神色忽地不對了,盯住了狐妹,說道:“你要是再說,你便一死!”
狐妹走到她面前,說道:“我知道你是那流花的徒弟,你能殺死我,可你再能殺死我,我也得說出這句話來。”
谷裡的女人都是屏息,她們知道狐妹一定有很重要的話要說,也知道這一說或許是對死去的老谷主不利,也可能對谷主不利,不然她何必變色?
狐妹要說什麼,她何以能讓谷主突然變色不安?
狐妹大叫道:“流花女人谷裡的女人一向自詡不與男人親近,可你們那谷主流花”
嗖!
谷主驀地抽出劍來,一劍正指狐妹的咽喉,厲聲道:“狐妹,你再胡說,我宰了你!”
突生鉅變,谷裡女人都不明所以,看得出從前流花女人谷與瘋人樓真有一些難與人說的過節,連一向沉如峙嶽的谷主也怒而出劍,直指狐妹,她怕狐妹說些什麼?
痴娘陰森森道:“谷主,就算她是一個奸細,也不怕她說些什麼,難道我們流花女人谷有些什麼怕人的事兒不成?”
一句話竟擠兌得谷主無從撤劍。
她如是再對著狐妹出劍,定是說她心有鬼胎,前谷主與瘋人樓主間有不可為人道說的秘密。
眾女人很是好奇,竟再也不管谷主的心思,有人叫道:“說,谷主與你們那瘋人樓有什麼秘密,你說出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