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吃些東西吧?”竹桃端著食物進屋,看著流螢這憔悴的模樣,不免擔憂起來。
流螢只是搖頭,低聲說了一句:“放著吧!”
十天以來,她都是這樣,吃的東西很少,照她的體力,應該早就暈過去了才是,可是,就有那麼奇怪,她明明已經憔悴不堪,可是,卻還撐著,而且,撐得很好。
因為擔憂,因為不安,因為害怕。
竹桃低低的嘆氣,將一托盤的飯菜放在了桌子之上。
流螢靜靜的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蕭清絕。
那些箭傷,對他而言不過是皮外傷,但,蕭清絕卻受了重傷,而且,全都是內傷,這些傷,像是壓抑著什麼而造成的。
當日,蕭清絕幾近瘋狂,那絕不是簡單的走火入魔,流螢也努力在他身上尋找子母蠱的痕跡,可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醫術簡直就是個笑話,怎麼可能什麼也查不出來呢?
可越是這樣,她才越擔憂。
子母蠱,究竟是怎樣的蠱毒,她想。她回頭得找機會去問問,哪怕是問問赤練也好啊
赤練似乎說過,她會回去找她們的。難道是她們早就知道蕭清絕中蠱的事嗎?
越想,心中不安便是莫名的被放大。她真的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又要遭逢劫難,真的不想。
竹桃看著流螢這般,只能搖搖頭,轉身退了出去。
“蕭清絕你快醒過來好不好?”流螢低聲說著,伏在床邊,看著蕭清絕,眼中滿是淚光。卻不由得低低的笑了笑,“你怎麼捨得讓我等你這麼久怎麼捨得”
伏的時間久了,抬起頭來的時候,左手僵了。幾乎動不了了。
穿骨釘依然留在她的肩胛骨裡,她的左臂,幾乎殘廢。
她低著頭瞧著自己的左手,不由得伸出右手去按自己的左肩,疼得蹙眉。眼淚霎那間蓄滿了眼眶。
她真的好疼
“螢螢”蕭清絕喃喃出聲。
沉睡了十多天,終於有了反應,第一聲,喊的卻是她的名字。
“蕭清絕!”流螢渾身一震,忙抬頭看向蕭清絕。
蕭清絕並未醒過來。只是低低的喚著流螢的名字。
流螢起身,伸出右手輕放在他的額上,確定沒有發熱,才放下心來。
準備收回手的時候,蕭清絕卻是猛地抓住了她的手,爾後,緩緩睜開眼來——
“蕭清絕,你你醒了?”流螢不由得一陣激動,欣喜的喊道。
蕭清絕的眸中慢慢清明,淺淺一笑,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了一下,隨後,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
流螢不由得自主的坐在床邊,正對他,一瞬間淚眼婆娑。
“小笨蛋,我都醒了,你還哭什麼?”蕭清絕心疼的抬手,幫她擦去眼淚。
流螢卻是哭得更加洶湧,直接投進了他的懷中,一直哭,一直哭。
這十天的等待,對她而言,實在是太煎熬了。
蕭清絕輕輕撫過她的背,低聲說道:“螢螢,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可是,我怎麼捨得讓你等我那麼久呢?”
流螢只是哭,也不跟他說話。
蕭清絕卻是猛然想起她的傷,不由得扶過她的身子,低頭問道:“螢螢,你的傷怎麼樣了?”
流螢的目光落在蕭清絕的手上,看他的手按在她的左肩上,不由得皺眉,道:“蕭清絕,你弄疼我了”
蕭清絕一驚,趕緊鬆手,著急的問道:“你哪裡疼?”
“還有兩顆穿骨釘在肩胛骨裡,你說哪裡疼”流螢委屈不已。
蕭清絕眸光不由得一冷,趕緊伸手去脫她的衣服。
“你不會把這穿骨釘取出來麼?耽誤了會出事的!”蕭清絕又心疼又無奈。
流螢搖頭,道:“我不想讓別人碰我。”
蕭清絕的手頓了一下,滿是無奈,將她的衣服褪之肩頭,便是瞧見了傷口。
兩顆骨釘直接釘入了肩胛骨裡,他能看見的,只有留在外面一丁點的末端,還有,骨釘附近泛紅的皮肉。
這得多疼啊
蕭清絕不由得低頭下去,輕輕一吻落在傷口的邊緣,心跟著抽痛起來。
“很醜是不是?”流螢蹙眉,因著他的吻,身子禁不住僵了一下。
蕭清絕低笑,道:“取了那兩根釘子就好了。”
流螢低低的嘆氣,道:“即使取下來,也會留下疤痕,而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