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耶律娉婷對視一眼,兩人隨之緩緩起身。
安祺臻到了流螢面前,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擁進懷中。
流螢沒有動,但是,也沒有反抗,只是任由他抱著。
對安祺臻,不管是什麼語言,都是多餘,因為,他根本不想聽也不會聽。
“相思,爺回來了。”安祺臻呢喃著。
“嗯。”流螢只是低低的應聲。
“爺先回的王府,聽說你不在,你知不知道爺有多擔心?”安祺臻鬆開她,扶著她的肩,看著她,幾分沉痛的開口道。
“我很好。”流螢於是回他。
安祺臻忽地將目光轉向耶律娉婷,眼中泛起幾絲憎恨的光,道:“這女人,不能留了!”
“住手!”沒等安祺臻動手,流螢忙出聲道。
流螢推開安祺臻,走到耶律娉婷的身邊。將她護在身後。道:“安祺臻,你答應過我的,不會殺她。”
安祺臻閉上眼,忽而又沉痛的睜開眼,搖頭道:“相思,你明知道,她是北漠派來的奸細!你讓爺留著她?留著她來害爺?”
“不!”流螢反駁,“你答應的,就該做到。她只是個女人罷了,若說奸細。我也是北漠人,那我也是奸細!”
這句話說完。安祺臻便是無言以對。
對流螢,他真的有太多手段都用不上。
耶律娉婷亦是不發一言,也沒有為自己求饒,但是,瞧見流螢依然保了自己的命,便是慘然一笑。
到底,她還是賭對了!
若沒有她把流螢放在身邊。她這條命哪裡還保得住!
安祺臻一陣挫敗,問道:“這女人對你下藥,你還能容得下她?”
流螢先是一陣沉默,許久之後,漠然的開口道:“她是為我好,而且,她也是為了你。”
為了讓你得到,她才這麼做。
安祺臻一陣無語,如果這樣算。說起來,這女人的初衷確實是為了讓他能得到她!可是,這女人還是傷了她!
“算了,既然你都不計較,爺有什麼可計較的。”安祺臻終是背過身去,“那就讓她活著吧!就在這雪蓮宮,好好的待著!你跟我走!”
沒等流螢反應過來,安祺臻已經拉著她離開了。
整個西淵王宮,已經全部被安祺臻的人控制住了。
安祺臻帶著她到了整個王宮最高的九重塔,站在塔頂,他們幾乎能看見萬里河山。
安祺臻說,鎮南王三日之後便能回來,三日之後,新皇便可以登基了。
安祺臻還說,從今以後,西淵不再是別人瞧不起的小國,西淵落在其他四國的眼中,也是一個完整的國家了。旁人再不敢稱呼西淵的主人為“王”,而是“皇帝”。
流螢只是沉默,一直沉默。
國家大事,她素來,不感興趣。
可是,她卻從安祺臻的語氣中,聽出了疲憊。
即便他滿心壯志情懷,可最終,卻是疲憊了。
“相思,你願不願意,陪著我,守這一片河山?”最後的最後,安祺臻問了這樣一句。
流螢眸色微閃,並未看他一眼,只道:“抱歉,我陪不了。”
“都過了這麼久了,你還不能死心嗎?”安祺臻低低的笑道。
“死不了,只要活著,心,就死不了。”流螢看著下面的一切,忽然間就有了那麼些茫然。
他疲憊了,可是,她比他更疲憊。
“三天後,父王登基,爺會是太子,而你,命定的太子妃,你逃不了。”安祺臻忽而肯定的說道。
“安祺臻,你能不能別做夢了?”流螢皺起眉,轉頭看向他。
她真的不明白,安祺臻這麼聰明的人,為什麼獨獨對感情放不開?她真的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特別之處。漂亮嗎?他的表妹菁華郡主不見得比不了她的貌。才華嗎?她除了醫術,別的,什麼也沒有。
最主要,她已經有蕭清絕了,再多的人,對她而言,都是過客。
有種心性,叫死心眼,她就是很死心眼。
“相思,你逃不了的。”安祺臻篤定的說道。
流螢再一次不想開口的,跟他說了這麼多,他都當廢話,她還能說什麼?
“走!爺帶你去看場戲!”安祺臻忽而輕笑一聲,說道。
流螢不語,自然又是被安祺臻拽著離開了。
自九重塔下來,他們是走向一座偏殿。
流螢不知道這宮殿裡是住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