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無法,只能與安祺臻一道入了皇宮。
不過才幾日不見,新皇竟然就變成了這個狀態,著實讓流螢嚇了一跳。
流螢入宮時,到了新皇寢宮,進了殿,便是瞧見新皇靜靜的躺在龍床上,整個人死氣沉沉。
膚色成蠟黃色,氣若游絲,而身上更是縈繞著團團黑氣。
“父皇!”安祺臻一見,便是著急的喊了出來,趕緊拉著流螢上前。
流螢有些無奈,到了新皇面前,先是探了下他的脈搏,爾後,眉頭不由得一緊,這並不是簡單的疾病,而是,常年積壓在體內的毒素崩潰。
“相思,父皇這是怎麼了?”安祺臻著急的問道。
流螢低聲說道:“皇上體內有一種慢性毒藥,現已入了骨髓,所以一病不起,而外人看起來,只覺得是邪風入體罷了。”
“慢性毒藥?”安祺臻更是焦急的問道。
“嗯,有十多年了。”流螢淡淡的解釋著。
“有辦法解嗎?”安祺臻更關心的卻是這個問題。
流螢眸光微閃,想了想,便開口道:“有是有,不過”
“不過什麼?”
“即使我解了這毒,可倘若找不出兇手,將來,再有這慢性毒藥入體,那便是再無回天之力了。”流螢緩緩開口道。
她能看出這毒,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被新皇喝下,深入骨髓,可今日被她所解,但若是那人再喂新皇喝下,那今日所救,便是白費心機。
“告訴我,這是什麼毒藥?是怎麼入體的?”安祺臻眸光中閃過幾絲暗沉,問道。
“這毒藥叫‘逐風’,可放入食物、香料、燭火之中,無色無味。也就是說,只要兇手不死,這種藥便是隨時隨地能置皇上於死地。”流螢解釋道。
“可惡!”安祺臻一錘落在旁邊的燭臺上,火氣直冒。
流螢的目光卻是落在那燭臺之上,緩緩起身,朝著安祺臻身邊而去。
她將燭臺上的蠟燭拿下,輕輕吹滅,放入鼻翼輕嗅一下,繼而皺眉,說道:“這裡面便是。”
“什麼?”安祺臻當下怒了。
現在新皇都已經病倒了,可是,他的屋裡居然還有這些毒藥?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逐風只有連續吸食一年以上,才會慢慢的在身體裡形成病痛。視藥量的深淺而定的,有的二十年毒發,有的卻只用兩年。”流螢將那半截蠟燭扔到一旁,便又是到了旁邊幾個燭臺前檢查一番,倒是沒發現相同的毒,但是到了一旁的香案前,卻感覺到了不對勁,便很自然的,又將香案給掐滅了。
安祺臻頓覺可怕極了,是誰處心積慮對自己的父親下毒,而且,從蠟燭與香案裡著手?
想著,安祺臻便是發了怒,大喝了一聲:“來人!”
第157章 控蠱之人
隨著安祺臻一聲令下,一大群宮女太監都進了殿來,齊齊的跪倒在地。
安祺臻冷冷的掃了一眼他們,問了一句:“皇上的起居都是你們負責的?”
“是”宮女太監們小聲的哆嗦著。
“賜死。”安祺臻冷酷的丟下了一句。
那些宮女太監們聽罷,均是渾身一僵,緊接著,不停的磕頭求饒。
“閉嘴!”安祺臻不悅的喝道,“全都滾下去,去刑罰司領死,誰若敢逃,株連九族。”
流螢在一旁默默的瞧著,卻並未說話。
安祺臻連盤問的心情都沒有,只是以這種殘酷的方式解決掉所有人,在他看來,寧可錯殺三千,也絕不放過一人。
那些宮女太監們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只驚恐的退了下去。
“相思,你替父皇解毒罷,爺出去一會。”安祺臻說了一句,便是起身離開。
不多一會,便有安祺臻的親信將這大殿四周保護了起來,而安祺臻卻也不知道去了哪。
驛館裡。
蕭清絕卻是難以平靜。
趁夜,他果然是潛入了太子府,不過,實在是可惜,他來到白天隨安祺臻參觀的流螢居住的小院內,卻是沒找著流螢,只能失落而歸。
離開太子府的時候,他倒也從下人那裡聽見說西淵新皇病重,也料想流螢是去了皇宮。
思來想去,他還是選擇回了驛館。
驛館,離西淵皇宮還有一段路,他也不是不能去皇宮,只是,這麼晚了去皇宮總歸是沒有正當理由,加上西淵新皇病重,他這一去只怕又會遭到猜忌,想來想去。他只能忍著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