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在這裡待了十多年,但是她好像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賢兒?”
見冬弦不說話,董恭連聲喊道。
“哦。”冬弦回過神來,“爹,可以不去嗎?”她拒絕,雖然不知道拒絕後董恭會不會動怒,但是!她不想,不想明明知道這是個深淵,走過去只有死路一條,還任憑著自己這樣走過去。
“能在太子身邊伺候,這樣的福氣可是平常人修都修不來的!況且擔任太子舍人是升官捷徑。”董恭臉上立刻變了。
“可是,兒子怕做錯了事,連累了爹。”
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她現在亂的很。
“你做事謹慎,爹很放心。”
冬弦張了張嘴,剛要反駁,董恭立刻站了起來。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你回去準備準備。”
良久。
“是,兒子知道,那兒子先回房了。”
她只能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再無表情,然後轉身,回房。
“賢,你今日一整天都愁眉不展的。”冬弦從書中抬起頭來,“早課都還沒開始。”她好意的提醒朱詡,他實在是太誇張了,明明才到學堂片刻,卻說都一整天了!
朱詡的臉上沒有笑意。“可是看著你這麼愁苦的樣子,我覺得時間忽的就過的慢了。”如果是以前,看在朱詡這麼關心她的份上,她一定會擠出一個笑容,但是,現在,她一點都笑不出來,因為她快哭了。
沒有說話,她又低下頭去。
心裡煩亂不堪。
為什麼,她是幾輩子沒有做過好事了,上輩子死的那麼冤,這輩子,竟然又要英年早逝!
她真的不甘心。
書中的字變的密密麻麻,冬弦嘆了口氣,氣沖沖的將書甩了出去。
“賢!”看著冬弦跑出了學堂,朱詡追了上去。
她跑的飛快,站在門外等候的越籬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朱詡都跑出去好遠了,越籬才猛的回過神來,這課就要開始了,他家公子卻跑了!
怎麼辦?
他立刻跑到學堂裡面將冬弦的書本收起來,然後才走人。
☆、女版董賢
冬弦不斷的跑著,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覺到自己快要斷氣了她才停下來。
四周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噢!這不是她平常都喜歡來的月崖嗎!
她竟然跑了這麼遠,不管三七二一,她直接在地上坐了下來。
這崖下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所以她都萬分小心,離崖邊總是保持好幾米的距離,就怕哪天會一失足,粉身碎骨。
明明經歷過一次死亡,她卻還那麼怕死。
“賢”大老遠的朱詡的叫聲傳入她的耳朵,冬弦都懶的回頭了,那傢伙跟來做什麼,不怕先生沒看見他罰他抄書什麼的。
她倒是不怕,反正董恭都要送她去太子府了,有理由不去學堂。
“賢,你真的遇到了不開心的事呀,不如告訴我吧。”
冬弦眯了眯眼睛。“你怎麼知道我不開心。”
感覺到朱詡突然靠著她坐了下來。“你的臉不就說明了你不開心嗎?”見冬弦不說話,朱詡又說“這月崖的名字還是你取的呢。”
那年冬弦十歲,她突然說好想離月亮近一些,於是他就帶她來了這裡。
雖然還是勾不到月亮,卻真的離月亮更近了些。
於是她就說,不如把這裡叫月崖吧。
後來不知道怎麼著,她竟然很喜歡往這邊跑。
“賢,告訴我你在煩惱什麼!讓我幫你。”
“你幫不了我的。”不過她還是感謝他的這片心,活了幾十年,還就他朱詡會這麼關心她。
只是,關於朱詡,她不記得這段歷史裡有這個人,也不知道以後他的結局是怎樣的。
她所清楚的就是漢衰帝死後的自己沒有什麼好下場!
“你說說看。”他還是不死心。
冬弦看著他,良久,然後緩緩的說“我爹要將送我去太子身邊。”
“什麼!”朱詡激動的彈跳而起。
“看吧,我就說你幫不了我的。”其實她也沒有怪他的意思,只是對於無法改變的事實覺得無可奈何罷了,但是朱詡卻認真了。
“我可以替你去。”
“你怎麼替我去呀,來當我爹的兒子嗎?”
她只是說笑罷了。
“如果這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