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個死了,一個徹底沒了生路,果真是世事難料。原以為若影會笑坐皇后之位,哪怕不是皇后也是後宮的一枝獨秀,可惜她卻惹了不該惹的人,那人上之人想要她死,她又如何能活?莫逸風再如何有能耐,再如何護著她,終究還是失算了。
她緩緩蹲下身子,伸手用錦帕輕輕擦拭著她的墓碑,上面竟是連一個像樣的身份都沒刻,真不知道她當時是怎麼想的銪。
悠悠長嘆一聲,她竟是忍不住替若影惋惜起來,只可惜,這世上本就是弱肉強食,她沒得選擇。
就在她神色飄渺之時,手腕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她擰眉轉眸望去,手已被用力甩開,就連方才因痛鬆手而掉落的錦帕都被甩在了一旁。
“三爺。”闞靜柔神色一怔。
原本正在驚愕他今日為何會出現,而後想了想,這三年來,莫逸風無論是初一還是十五,他都會來此處看若影無論開心還是不開心,他都會對若影說,就如同她還活著一般。
她垂眸黯然撿起被他丟開的錦帕,見他用自己的錦帕細細地擦著若影的墓碑,她緩緩起身站在他身側,她知道,屬於若影的東西,他誰都不讓碰。
見莫逸風伸手從籃子裡取出糕點和水果擺放在若影面前,而後便倚靠著她的墓碑看向天際,仿若是若影就在他身邊,他們正執手看著日出日落。
闞靜柔看著這樣的莫逸風,心點點下沉,深吸了一口氣,她理了理思緒後勸道:“三爺,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三爺就別再傷心了,若是側王妃看見三爺為她如此傷心難過,心裡一定不好受。”
莫逸風沒有言語,就連神色都未曾變化一下。
闞靜柔想了想後又道:“三爺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該想想端郡王,他還那麼小,需要爹孃的關愛,如今靖王妃的情緒很不穩定,時常會傷了端郡王,三爺理該去看看端郡王才是。”
莫逸風漸漸斂回思緒,轉眸凝向她,神色未變聲音清冷:“聽說那孩子比起和自己親生母親更喜歡與你親近。”
闞靜柔眸光一閃,訕訕一笑:“孩子十分乖巧,十分討人喜歡。”
“哦?”莫逸風淡淡勾唇,“那孩子呆在一個瘋子母親身邊倒是的確不合適,既然他只與你親近,不知你是否願意承擔起照顧孩子的重任?”
闞靜柔心頭一撞,愕然抬眸,卻怎麼都看不清莫逸風說的話是真是假。
“既然你不願意就罷了,本王去看看還有哪些合適的人選。”莫逸風說著站起身,看向若影之後溫柔一笑,隨之轉身離開。
闞靜柔心頭一急,立刻追上了疾步急道:“我願意。”
莫逸風腳步微頓,再次提步之時眸色驟寒間淡淡勾起了唇角。
紫霞閣
柳毓璃拽著莫雲廉不放手,臉上因為痛恨而扭曲,髮髻歪在一旁,身上盡是地上的泥土,可是她卻顧不得這些,口中不停地罵著想要奪走她孩子的闞靜柔。
“賤女人!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還以為你有多好,原來這幾年裡你都是在為今日而籌謀,好深的城府,好狠的心,竟然奪人孩子,是不是接下去你要奪我夫君了!”
闞靜柔無辜道:“王妃怎麼可以這樣冤枉我?這麼多年來我都視同你如親妹妹,對你的孩子更是視如己出,今日不過是三爺託我好好照顧端郡王,怎麼成了我奪人孩子?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三爺。”
柳毓璃蒼白著臉拼命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這是我和三爺的孩子,三爺怎麼會讓你代為照顧?我不信!我要去問三爺!我要去問三爺”
話音剛落,柳毓璃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侍衛本想去阻攔,卻見不遠處秦銘用眼神示意,他們便沒有再追上去。
柳毓璃像瘋了一般不停地尋找莫逸風的蹤跡,卻見他正坐在湖心亭內飲酒賞荷花,她腳步微頓了頃刻後便疾步奔了過去,尚未站穩,她便伸手拉住他的手臂急問:“三爺,文碩郡主說是三爺讓她代替妾身照顧我們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這是我們的孩子,為什麼要交給她照顧?為什麼?”
莫逸風淡淡掃了手臂上的手一眼,揚手將她無情地甩開,轉眸冷聲道:“是不是你跟我的孩子你自己心裡清楚,更何況,聽說你對孩子又打又罵,小小身子渾身都是傷,既然你不願意照顧,而有人願意自動請纓,本王就成全了你們。”
柳毓璃身子一晃,退後了幾步跌靠在亭柱上,眸色沉痛不堪:“三年了,三爺為何就是不相信這是你的兒子?”
莫逸風擰了擰眉,放下酒杯冷冷站起身,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