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焦急的莫逸行在聽了莫逸風的話之後驟然止住了話語,震驚得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三個人沉默在雅間內,誰都沒有先開口,最後莫逸行蒼白著臉色緩聲道:“三哥,那可是咱們的父皇,你怎麼可以”
“父皇?”他冷冷勾唇一笑,“一個親手殺了我母妃,又害死我妻子的人,他有什麼資格做我的父親?”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母親臨死之時那絕望的眼神,他更不會忘記在他為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征戰沙場奮勇殺敵之時,那個男人卻在謀劃著害死他的妻子。
他得逞了,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甚至懷疑他讓他去迎戰的真正目的並非是要讓他得到兵權,而是要殺了他一直想要殺而未殺成的若影。
莫逸風知道柳毓璃不過是玄帝的一個棋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玄帝在謀劃。玄帝見柳毓璃換下若影給他的書信,便讓人助她一臂之力,當然這一切柳毓璃並不知情,而後他安排在月影閣的隱衛想要去營地報信,卻被玄帝派人從中阻攔,若不是他近日在郊外發現了隱衛的蹤跡,隨後跟著蹤跡去尋,最後終於在密林找到了差點餓死在密林的隱衛,他還不知道這一切竟是玄帝在暗中幫襯柳毓璃,竟是他害死了他的影兒!
每每思及此,他的氣息越發粗重,指關節咯咯作響,恨不得將那些害死若影的人立即殺之而後快。
莫逸謹見他如此,伸手扣住他的肩:“三弟,你冷靜點,你若是覺得只有拿下皇位才能不被他人掌控,我和五弟定會幫你,可是他畢竟是你我的生父,若是你當真做出弒父奪位之事,豈不是大逆不道,更會讓人落下話柄,而且就算以前父皇害了容妃娘娘,那也是過去的事情,如今父皇對你比對當初的四弟還要好上幾倍,不但封你做了靖王,還封了雲廉為端郡王,更是讓你拿下了柳蔚的一半兵權,如今你已經是儲君人選,皇位是遲早之事。”
莫逸風斂回思緒看向莫逸謹,淡聲道:“放心,我不會衝動。”
他不會衝動到弒父奪位,但是那個皇位他要定了,從兒時起他便知道,只有站在最高處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不衝動最好,否則會害死人的。”莫逸謹聽他這麼一說頓時鬆了口氣。
莫逸風卻是臉色驟然一變,莫逸謹的一句無心話觸到了他的最傷處,若是他當時沒有衝動,就算她被玄帝設計柳毓璃所為而重病在身,他也定能見到活著的她,他也定會訪遍名醫不惜一切將她醫好,告訴她一切的真相。
其實與其恨柳毓璃恨玄帝,不如恨自己當時未能忍下那一口氣,他從來不是衝動之人,可是那十九封書信卻是一再踩踏他的忍耐底線,若是別人所書寫,哪怕是再讓人惱火的書信他也不會皺眉一下,可偏偏是若影的信箋,一旦碰到若影之時,他便會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見他沉默,莫逸行咬了咬牙道:“三哥,你不能動柔兒。”
莫逸風微眯了雙眸看向他,未語,等他的後話。
莫逸謹勸道:“五弟,那個女人不簡單,你我都被她騙了,以後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莫逸行深吸了幾口氣後仰頭喝下了一杯酒後看著前方眸光渙散:“你們不能動她,若是你們擔心她會對你不利,或者會破壞你我的計劃,我會娶她,把她留在府中看著。”
莫逸風和莫逸謹面面相覷,莫逸風擰了眉心,莫逸謹道:“若是要看管她,何須你娶了她,把她關押起來不就行了,世界上好女人多得是,五弟又何須非她不可。”
“那麼你們呢?世界上好女人多得是,為何你們非要為了一個若影做那麼多事?就連父皇都在對付之列?”大聲吼完後,莫逸行才發現自己失態了,見莫逸風的臉色猛地一沉,莫逸謹也是滿臉的不悅,他驀地起身丟下一句話,“反正你們就是不能動她。”
待莫逸行離開後,莫逸謹擔憂道:“三弟,如今該怎麼辦?五弟是非要那個女人不可了,難道真的還要放過她?”
莫逸風淡淡收回眸光端起酒杯,放在鼻尖闔眸輕嗅,緩聲道:“五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闞靜柔也定然不會就此罷休,你我就靜觀其變,待時機成熟再見機行事。”
黃道吉日,莫逸謹終是沒能抗旨迎娶了北國公主洛昭陽,雖是舉國同慶眾人來賀,莫逸謹的臉確實黑沉至極,想不到他也會有今日,而這一切都是拜那昭陽公主所賜。
洞房花燭夜,莫逸謹在掀開紅蓋頭之時幾乎是帶著不屑的情緒,待人都下去後,他冷笑道:“這北國是沒男人了嗎?你堂堂北國公主死皮賴臉地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