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明察,那日白天在集市之時,所有的百姓可都看見郡主傾身對卑職耳語,卑職也是嚇了一跳,隨後到了晚上卑職不願赴約,郡主還傳了信箋給卑職,因為擔心郡主真的會因愛生恨傷了三爺,卑職才會硬著頭皮去赴約了,而皇上說的毀了郡主的容貌更是不關卑職的事啊,昨夜郡主原本想要威脅卑職,說若是卑職不從,便自毀容貌然後嫁禍卑職,原以為只是郡主的苦肉計,卻不料竟是當真那麼做了,最後還將卑職推入了陷阱之中,也連累了趕來找尋卑職的三爺。”
玄帝聞言臉色微變:“你倒是說說看,文碩郡主這麼做的動機何在?別忘了,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護衛,對你表達愛意,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皇上說得沒錯,卑職的確只是一個小小的護衛,但是皇上,卑職是三爺的近身護衛,而三爺又是文碩郡主所傾慕的男子。”若影試探地低聲道。
玄帝臉色一沉,卻沒有開口,只是凝眸望著她。
若影暗暗深吸了一口氣,此時此刻她也不得不扯上莫逸風了,誰讓他像鮮花一樣到處招蜂引蝶的。
“皇上,卑職也只是個猜測,原本也不敢妄語,但是皇上定要讓卑職道個明白,卑職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皇上。”若影偷偷睨了玄帝一眼,只見他臉色越發黑沉,她卻不得不繼續說著,“皇上,在宮中之時卑職就與文碩郡主有過幾面之緣,到了靖王府當差,更是十分榮幸與郡主時常見面,也曾在三爺和文碩郡主起爭執時為郡主美言過幾句,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些原因而讓郡主傾心於卑職。”
“若是當真如你所言,為何寧願看著郡主毀了容顏也不願娶她?難不成一個郡主還配不上你?你都毀了女兒家的名節,竟然還敢這般大言不慚。”玄帝冷聲道。
“不是這樣的皇上。”若影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文碩郡主竟然這麼不顧自己的名節,那麼卑職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玄帝的聲音越發泛涼。
若影長長一嘆,似是做了很大的決定:“卑職說了實情後,還請皇上能對文碩郡主網開一面。”
“說!”玄帝幾乎沒了耐性。
若影暗暗勾唇,而後擰眉道:“雖然卑職只是一個小小的護衛,但是也是身家清白,又怎能去娶一個早已不貞的郡主。”
“你說什麼?明明是你侵犯了文碩郡主,竟然還敢這般胡言亂語毀人名節。”玄帝驟然一驚,而馮德亦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若影立即匍匐在地:“若是皇上不信,大可以找太醫去給郡主診脈,請嬤嬤去給文碩郡主驗身,真相便昭然若揭,因為文碩郡主她”若影環顧了四周,始終不放心,微微傾身用手遮口對玄帝低語了幾句。
玄帝聞言指尖驟然一緊,臉色青白交加,遲疑了頃刻,驀地開口:“馮德,立即派太醫給文碩郡主診脈,再派嬤嬤給她驗身,不得有誤。”馮德應聲離開後,玄帝眯眸警告,“別給朕耍花招,若是讓朕知曉你騙了朕,朕就將你碎屍萬段。”
“卑職惶恐,斷然不敢欺君犯上。”若影背脊一僵,努力沉住氣不讓自己被他看出一絲異樣。
不到半個時辰,馮德匆匆趕來,手中還拿著一張字條。
若影偷偷抬眼看去,唇角微揚。
玄帝看了字條,頓時臉色越發鐵青。
“太醫和嬤嬤怎麼說?”玄帝怒問。
馮德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皇上,太醫和嬤嬤都說文碩郡主她”馮德猶豫了頃刻,湊到玄帝跟前對他耳語了幾句,而下一刻,玄帝驀地將一旁矮几上的茶盞揮落在地。
見玄帝驀地起身準備離開,若影急忙叫住他:“皇上”
玄帝腳步一頓,轉眸凝了她一眼,帶著怒氣拂袖離開。
若影見狀整個人癱軟在此,總算是逃過了一劫,不過想來闞靜柔就沒那麼好過了。
順著陰暗的走道,若影一步步朝外面走去,刺眼的光線讓她一時很難適應,用手遮了遮太陽光,在指縫中,她看見秦銘站在天牢外。
“你還沒走?”若影笑問。
秦銘道:“若是未能將您這位主子帶回去,爺可真會扒了我的皮。”
若影笑而不語,垂眸間卻是思緒萬千。
一出宮門,秦銘便開始絮絮叨叨:“剛才看見皇上氣沖沖地出來,我還真是擔心您會出事。”
若影一笑:“我能出什麼事,最多也就是掉腦袋而已。”
秦銘驀地一陣,沒想到她竟然將掉腦袋之事說得這般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