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逸風笑著低應了一聲。
回到靖王府,若影坐在房中一直思忖著安謙然的話,不由地心亂如麻。用過晚膳後她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最終還是起床打算去外面走走。
夜涼如水,涼風習習,垂在臉上卻是讓她更加清醒了幾分,抬眸看向湖心亭,她緩步順著臺階走了上去。物是人非,莫過於此。
倚著美人靠,看著底下湖面泛起的清波,她很是嚮往這一刻的寧靜。
在涼亭上坐了好一會兒,她感覺心平靜了不少,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準備回房。可是就在下一刻,她突然看見一個身影站在不遠處的荷塘邊,而後另一個黑影緩緩靠近。起初她以為是有刺客,可是當她藉著月色看清那兩人的面容時,她頓時臉色一變。
莫逸風,他竟然是站著的,他的腿沒事?
腦海裡突然閃過安謙然的話,使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莫逸風你居然騙我?”若影低低呢喃了一句,卻終是沒有走上去質問,只感覺此時莫逸風和秦銘碰頭,必定是在談論大事,且不能讓任何人知曉,而在荷塘邊,四處都無處可躲藏人,站在涼亭上雖然能看到他們二人,卻怎麼都聽不到他們的說話聲。
她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些什麼,只知道他們的臉色都十分凝重,她站立了良久,終究還是緩步下了石階轉身回了房。
翌日,若影照例去了雅歆軒,見莫逸風早已穿戴整齊地坐在床上等著她過去,而秦銘則是站在床邊,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樣看著她進去。她心裡暗暗腹誹了一番,卻仍是沒有揭穿他們,只是上前和秦銘一起將他扶了出去讓他坐在輪椅上。
“三爺,今天要不要去外面轉轉。”若影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淡然。
莫逸風未料她會主動要陪他去外面,心頭驟然一喜:“如此甚好。”
若影點了點頭,卻隨即看見秦銘一直跟著,便道:“秦銘,不如今天你就別跟著了。”
秦銘微微一怔,卻仍是不放心:“這三爺如今行動不便,萬一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不如屬下遠遠跟著。”
若影知道秦銘一向細心,這樣的答案她也沒有太大意外,故而終是抿唇點頭答應了。
她一路上推著莫逸風走到了郊外,路雖然顛簸,但是因為椅子上墊了厚厚的軟墊,所以也沒有造成莫逸風的不適,只是這樣一直讓若影推著,莫逸風心裡終究還是有些不忍。
“不如讓秦銘推吧。”別說他的腿現在已經能行走了,即使真的不能行走,他也不想她這麼伺候他。
若影淺淺勾唇一笑:“三爺不必多慮,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畢竟三爺是因為我受的傷。”
莫逸風聞言心裡一堵,難道說這一次是別人為她受了傷,她也會如此悉心照顧?
可是這句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是要去哪兒?”莫逸風問。
若影環顧了四周,將他推到了一處面向溪水周圍滿是花草的地方停了下來。
“此處風景宜人,最適合有傷之人在這裡欣賞美景,呼吸新鮮空氣,有助於傷快些恢復。”若影放開輪椅走到他身側道。
莫逸風環顧四周,點頭笑言:“景色確實怡人。”
不遠處,秦銘看見他們兩個人在若有似無地聊著天,心裡也很是安慰,轉眸看向自己的前方,想到自己過往的種種,心底揚起了一抹甜蜜。
在這青山綠水間,似乎很容易就會讓人忘卻一切煩惱,心情也跟著明朗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銘突然聽到莫逸風喊了他一聲,他急忙斂回思緒轉身看去,卻見莫逸風一個人坐在那裡,而旁邊已經沒有了若影的身影。
“爺。”秦銘急忙跑了上去。
莫逸風臉色已經微微白了幾分,看著前方的路吩咐道:“快去前面看看,她說去摘些野果,怎麼一直沒有回來。”
秦銘心頭一驚,急忙出去相尋,卻始終沒有找到若影的蹤跡,回來時他的臉上佈滿了汗跡,“爺,找不到。”
莫逸風的心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攢著,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心頭蔓延。
“會不會走了?”秦銘試探地問他。
莫逸風原本想要起身去尋,可是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又慢慢坐了下去:“或許她只是在試探。”
昨夜他與秦銘在談事,餘光突然掃見湖心亭上有個身影,但是當他轉眸望去之時,那人卻消失了,他一直都懷疑是若影,但是早上看見她並沒有說什麼,便想著她並沒有發現荷塘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