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日再去看看。”安謙然道。
若影點了點頭,見他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滿臉青色,她轉了轉眼眸試探地問他:“那個三爺的解藥好了嗎?”
她已經儘量用小心翼翼的語氣,可是誰知還是惹惱了他:“這就是你來這裡的目的?”
若影心頭一怔,急忙解釋道:“我沒有”可是話一出口,顯得那般心虛。
安謙然擰了擰眉,終是道:“沒有。”沉默頃刻,見她始終耷拉著腦袋,他這才輕嘆道,“當初我就提醒過你,毒藥容易解藥難,你當時信誓旦旦說不會後悔,誰知道才多久就心軟了。”
若影咬了咬唇道:“那事實上他也是無辜的”
“哼。”安謙然輕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在你不知道莫逸風也是受害者的時候你就沒有再忍心對他下藥了,你就是嘴硬心軟。”
若影抬眸見他滿是無奈,終是訕訕一笑:“這不是被你傳染了。”
“我傳染給你什麼?”安謙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嘴硬心軟啊。”若影憨憨一笑。
“你”安謙然拿她沒轍,輕哼一聲後走到了視窗。
永王府
安謙然聽了若影的分析後再次給莫心探脈,可是莫心時好時壞,還真是看不出她真正的病根為何。這一刻,安謙然覺得自己這幾十年的醫書都白讀了。看著莫心現在睜大著眼眸看著他,他心裡微微內疚起來。
“安舅舅,喝杯茶吧。”蕭貝月跟著莫逸蕭這般叫他。
聽到蕭貝月叫他舅舅兩個字,安謙然怎麼都覺得不是滋味,道了謝之後起身不著痕跡地走到梳妝檯前,看著鏡中的自己,他一邊飲茶一邊打量著自己的這張臉,也沒見多老不是嗎?
“安舅公。”莫心從床上爬起來後喚了安謙然一聲,而後被蕭貝月抱在懷中。
“噗——”安謙然原本正打量著鏡中的自己,一聽莫心這般喚他,一口茶全噴在鏡子上。
“安舅舅,沒事吧?”蕭貝月立即命香草給他遞上錦帕。
“咳咳咳——”安謙然止不住地咳嗽著,看著鏡中模糊的自己,整張臉通紅一片。接過錦帕擦了擦嘴,而後搖了搖手道,“我、我沒事。”
他抬眸看向莫心,只見她烏溜溜的眼睛正好奇地看著他,也被他突然的反應而嚇得微微縮在蕭貝月的懷中。
雖說莫心根本就沒有叫錯,按照輩分她是該這麼叫他,可是第一次聽到“舅公”兩個字,他的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那我先回去了,有任何問題來聚仙樓找我。”安謙然清了清嗓子說道。
蕭貝月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安舅舅慢走。”
說著,她抱著莫心去送他。
走到園子裡,安謙然讓蕭貝月別送了,蕭貝月便頓住了腳步,誰知安謙然剛一轉身,莫心笑著朝安謙然揮了揮手,聲音異常甜膩:“安舅公慢走。”
安謙然身形一僵,卻是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揹著她們母女伸手朝她們揮了揮手,誰料腳下一絆,差點摔倒,還好他反應快,這才免於狼狽於人前。
蕭貝月因為他的反應而微微一怔,待她反應過來時,頓時噗嗤一笑,沒想到不苟言笑的安謙然還有這麼逗趣的一面。
倚竹園
莫逸蕭一直悉心照料著莫雲廉,而經過上一次安謙然給莫雲廉診治,他也很快醒了過來,只是那臉上以後多多少少還是會留下印子。
“廉兒,現在感覺好點了嗎?還難受嗎?”在莫雲廉面前,莫逸蕭永遠保持著慈父的笑容。
莫雲廉坐在莫逸蕭的身上,一聲不吭地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
“廉兒。”莫逸蕭的笑容僵在嘴角,從他醒來到現在,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只是愣愣地打量著四周,不知道心中想著什麼,莫逸蕭擔心著孩子是不是因為這一病而不會說話了。
“四爺。”管家從外面走進來,伸手讓下人們都退了下去,而後上前道,“四爺,剛才安公子來了,可是他只是給小郡主診完脈之後便離開了。”
莫逸蕭眸光一斂:“他怎麼沒過來?”
對於安謙然,莫逸蕭心裡雖然有怨氣,但是也因著母親的關係不敢對他怎樣。
管家訕訕一笑:“這個奴才也不清楚,等到奴才去王妃那兒的時候安公子已經走了,而王妃和小郡主正玩著。”
“玩?她倒是還有心情玩。”許是莫逸蕭此時心情欠佳,所以但凡碰到不順心的事情就忍不住心頭怒火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