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命,你可以沒有一切,但是不能沒有命,我可以沒有一切,但是不可以沒有你。”她緊緊擁著他,仿若一不小心,他就會在她指尖流逝。
莫逸風心頭一悸,眼眶腥紅,但是嘴角卻揚起了一抹笑意:“好,我答應你。”
永王鈽府
蕭貝月帶著莫心想要出府,卻被門丁給攔了下來,她臉色微沉,心中自是生出一抹惱怒:“讓開。”
門丁為難道:“王妃請息怒,四爺交代無比看好王妃,不能讓王妃和小郡主出府半步。”
“為何?難道他想軟禁我不成?”蕭貝月牽著莫心的手開始微微顫抖蕒。
莫心仰起頭看向門丁,亦是氣得鼓起了小嘴:“大膽奴才,竟然敢攔我與孃親的去路。”
門丁嚇得跪在地上急急解釋:“王妃、郡主,真的不是奴才要故意為難,而是四爺交代,絕對不能讓王妃和郡主出去啊,否則四爺就會要了奴才的命。”
蕭貝月緊了緊指尖,怎麼都沒想到莫逸蕭會在那夜來到她房中之後就好似變了個人,往年他從來都是對她不管不顧,更不管莫心的死活,可是那夜之後,他就限制了她們母女的自由,就算出門也會讓人跟著,而近日是越發過分,竟然不讓她出府半步。
“那如果我偏要出去呢?”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為難奴才的主子,可是最近這段時日她卻是覺得心裡憋悶至極。
那日在生死一刻,莫逸蕭竟然選擇救下柳毓璃而置他們女兒的生死不顧,在他眼裡,只有那個女人的命才是命,就算是他的親生女兒,一條命不過如草芥。
她是徹底寒了心,對他此生已經沒有一絲留戀。
門丁見她要走,急忙起身為難地擋在她面前,張開手臂低垂了頭,怎麼也不讓她出去。
“我要出去!走開!”蕭貝月氣得身子發顫。
“不準。”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嗓音驟然響起。
蕭貝月和莫心遁聲望去,那人已經來到了她們跟前。
“你憑什麼限制我們的自由?”蕭貝月拉著莫心站在莫逸蕭跟前怒目而視。
莫逸蕭抿了抿唇臉色微沉,可是言語中卻少了往日的不屑,眼底蘊藏著一絲無奈:“現在局勢動盪,你們母女還是安心留在府上,若是出了什麼事或是遇到了歹人”
蕭貝月驟然打斷了他的話:“我一定會讓那些人先放過心兒,而不是先救任何一個人的命,因為心兒才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親生骨肉,就算再愚蠢,我也知道什麼叫血濃於水。”
她的話句句如刺般扎入了莫逸蕭的心口,一瞬間一張俊顏漸漸失去血色。
兩人僵持良久,誰都沒有開口。
莫心看了看他們二人,晃了晃蕭貝月後道:“孃親,我們進去吧,一會兒壞人要是把我們抓走了怎麼辦?心兒不要離開孃親,不要孃親再去求壞人。”
那日的景象莫心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自己的母親跪在地上對莫逸蕭苦苦哀求,可是莫逸蕭最終還是選擇救柳毓璃,她雖然年紀尚小,卻是記得清楚,更是傷在心頭。
蕭貝月垂眸看向莫心,女兒的懂事讓她一直堅持到現在,可是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以後,她就知道,留在永王府並非是為了女兒好,而是將她推入火坑,生死一刻,莫逸蕭根本沒有將她們母女的命放在眼裡,她還能抱何希望?
如果她能離開
似乎最近越來越常想這個假設。
看著蕭貝月牽著莫心轉身朝府中走去的背影,莫逸蕭眼底一黯,負於身後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骨關節森森泛白。
秋風漸起,黃葉翻飛,夕陽對映出萬丈金光,將站在湖邊的人照得仿若置身於畫中。
若影沒想到莫逸風會在這個時候將柳毓璃貶為側妃,讓她成了堂堂正正的靖王妃,雖然沒有八抬大轎,但是一道皇榜已經足以讓她名正言順。
短短几日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玄帝的人一直想方設法混入靖王府,只可惜靖王府戒備森嚴,所以還沒得逞就已經被拿下。
莫逸風讓她安心,若影倒是並無懼意,因為她知道,他以後都不會讓她有事。
一雙水眸在夕陽下淡然間透著些許憂鬱,經過這麼多事,她已經放棄了離開的念頭,只是心中的惶恐仍是沒有盡數消退,也不知道為何,總感覺惴惴不安,仿若有些事情還沒有結束。
但是無論如何,她只求上蒼能庇佑他今日凱旋而歸,生死就在今日。
“王妃。”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