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莫逸風卻似乎早已料到了莫逸蕭會有今日,但並不是因為鸞鳳閣一事。
玄帝是聰明人,到最後一定會看出永王府中鸞鳳閣並非莫逸蕭所為,因為沒有人會沉不住氣到做那樣的事情,只是玄帝知道他真正想要表達的並非是莫逸蕭的野心,而是想要告訴他,誰才是真正的儲君人選,誰才能讓朝陽國繁榮昌盛。
作為帝王,不會愚昧到將一個國家交給一個無力抵抗外敵之人,只是這一次這麼快讓他改變心意還是要多虧了蘇幻兒道出真相。若是由他將蘇幻兒帶到玄帝跟前,效果定會適得其反。
只是他千算萬算,終是沒有算到玄帝會讓他娶了柳毓璃。
莫逸謹不懂,莫逸風為何會答應娶了柳毓璃,因為即使沒有柳毓璃,那兵權早晚都會到他們手上,只是需要一些時日而已,可是他一旦娶了柳毓璃,若影定會傷透了心。
他坐在東園中,望著盡頭處的月影閣,心裡忐忑不安。
莫逸風迎親至半路,轉眸望向永王府的方向,對秦銘道:“請帖送去永王府了嗎?”
“早就送去了。”秦銘回道,猶豫了頃刻,又道,“只是現在四爺在禁足,雖然皇上特許他今日可以去給爺道賀,但他心裡定然是不痛快的,屬下想四爺今日想必是不會出席喜宴的。”
莫逸風擰了擰眉心,眸光一閃,又道:“你親自去請他出席喜宴,就說本王有事找他。”
秦銘微微一愣,隨之點頭應聲後掉轉了馬頭。
柳毓璃坐在花轎內見前方停了下來,微微不安,正當她心頭疑惑之時,迎親隊又緩緩前行,她生怕有什麼變故,對一旁問道:“春蘭,方才發生了何事?”
春蘭看了看前方忙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看見秦護衛掉轉了馬頭好像朝永王府的方向去了。”
柳毓璃聞言心頭一緊,暗暗嘀咕了一句:“去永王府做什麼?”
但是好在迎親隊又朝著三王府前去,所以她心裡的忐忑也緩緩減輕了不少。
跟隨著宮中派來的宮儀嬤嬤,柳毓璃從上轎到下轎,從進王府門到三拜,她不敢有絲毫怠慢,直到她被送入洞房,她的嘴角的笑意更是濃了幾分。
她總算是嫁給他了,她總算嫁給了自己想嫁的人,從今以後,她總算能將那個女人踩在腳底下了。
一想到這些,她就忍不住地喜上心頭。
莫逸風雖然沒有看到她的表情,卻能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應該是極其痛快的的吧?
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想到了他與若影的洞房花燭夜,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誤會若影,更不會因為誤會而傷了她,哪怕是後來她原諒了他,可是他卻依舊難掩愧疚之心。
柳毓璃見他坐在她身側不語,心裡喜悅與忐忑夾雜,感覺一陣陣心如鹿撞。
可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秦銘的聲音:“爺,四爺到了。”
“知道了。”莫逸風應聲後便站起了身。
“逸風哥哥。”柳毓璃急急開口,卻又下意識地因著自己的身份改了口,“三爺。”
莫逸風蹙眉轉身淡淡開口:“已經入了門,又何必急於一時?”
柳毓璃聞言臉色一白,看似一句寬慰的話,可是在她聽來卻羞辱至極。聽著房門開啟又被關上的聲響,她的心隨之一顫,臉色慘白如霜。
莫逸風讓人將莫逸蕭帶去了書房,房中生了爐火,帶走了初春的寒涼,只是房中的兩人皆是神色冷如寒冬臘月,前來奉茶的丫鬟放下茶杯後嚇得立即退了出去。
“找我來究竟所為何事?難不成是要跟我說你終於得逞了?”莫逸蕭端起茶杯涼涼一句,雖當下處於下風,可是看起來依舊孤傲不可一世。
莫逸風輕睨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四弟覺得三哥需要做那些無謂之事嗎?”
莫逸蕭背脊一僵。
他的確從來不需要跟別人證明什麼,卻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控於手心,往年的與世無爭,不過是為了當下對他的一擊即中。他這次的確是輸了,可是沒到最後一刻,他也不會認輸。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如今我等同階下之囚,可沒有厚禮奉上。”莫逸蕭緩緩將茶盞置於桌上,起身準備要離開,卻因莫逸風的沉沉一笑而頓住了腳步。
“四弟怎會沒有厚禮。”莫逸風緩緩起身走到莫逸蕭跟前,見他沒有想起什麼,他便開口提醒了他,“冰蚊針的解藥。”
莫逸蕭緊緊地凝著他,方想起若影此時中了冰蚊針,雖然山蘭谷的溫泉水和莫逸風命人找來的藥能緩解